慎淵頭都不回:“是嗎?”聲音清清淡淡,嘴角卻抿起一點微妙的弧度。林翊沒敢湊到慎淵正面去,一方面是怕他突然爆炸,另一方面是外邊的雪實在太大,雪粒噼裡啪啦糊在臉上仿佛刀刮。因此她隻看到一個英俊的後腦勺,聽見慎淵不鹹不淡的語氣,她悶悶地點點頭:“當然是啊。”“擔心我死?”“是啊。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結束了;我死了……”林翊說了半句,想想平白無故說這個不好,“算了,不說這個。”慎淵的眼瞳微微一縮,沉默片刻,他說:“說下去。”林翊撓撓臉,不太明白慎淵為什麼會突然對張愛玲的這句話這麼感興趣,莫名其妙地補了後半句:“我死了,你的故事還長得很。”剛才說這話時林翊完全沒想什麼,純粹是拿筆的人習慣使然,随口一說,現在一想才覺得還挺合适的。别說她這個莫名其妙穿進書裡的人,就是原書裡的林憶,其實也隻是慎淵生命裡的過客,從頭到尾沒有走進過他的世界。叩開慎淵心門的人是慕時,然而慎淵自始至終沒有和她表明心迹,反而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聞人尋。而慕時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師父還懷着這種隐秘的情思。這麼一想,原書裡慎淵還真的挺慘的……林翊腦子裡亂糟糟的,在僅存的記憶裡摳原書,試圖找出慎淵的結局,完全不知道慎淵在冷風裡也思緒翻湧。這還是慎淵第一次聽見林翊這樣說話,他大緻摸清楚了林翊的性格,知道她求生欲有多強,為了保命什麼話都能說。有時他還會故意逗逗林翊,看她氣得要死卻不得不求饒的樣子,實在很好玩。林翊求饒時話會成串地往外蹦,亂七八糟的一堆,語氣也特别強烈,但這次她說話時很淡,好像隻是信口一說。偏偏說的是這樣的話。前半句話姑且還能一聽,連上後半句,又實在是聽起來不舒服。慎淵也不知道在不舒服什麼,輕輕咳了一聲:“你是我的東西,自然由我處置。但若是我死了,你自可去做自己的事情。”他想了想,補了飽含威脅的一句:“當然,前提是你聽話,否則你的故事即刻結束。”聽着慎淵别扭的意思,林翊先是習慣性地縮縮脖子,然後忍不住笑了一下:“哎,說這個幹嘛。死不死的,不吉利。”“生死有命,人生在世,就是生與死之間的巡遊,沒什麼好避諱的。”慎淵眺望着遠處崩塌的痕迹,“到我身邊來吧,親眼看着這個地方是如何崩塌的。”既然他都親口說了,林翊也不慫了,拍拍裙擺站到慎淵身邊。先前也身處雪原,但畢竟心慌意亂,隻記得撲到臉上來的風雪和刺骨的寒意,然而現在心情放松,這麼看,還看出了幾分詩情畫意。雪原浩瀚,風雪漫天,鋪天蓋地的白色,天地間的裂縫不斷推進。一個世界就在她眼前漸次崩塌,新的世界一點點露出來。但那個世界,對她而言也曾經是虛假的。林翊無聲地笑笑,身邊傳來一道聲音:“要到這裡了。”林翊頓時有點慌:“啊?那我該怎麼辦,直接往縫裡跳嗎?”“……”慎淵壓下敲林翊腦殼的沖動,向她伸過去一隻手:“抓着。”伸過去的那隻手是完整的,大袖上幹幹淨淨,林翊猶豫一會兒,輕輕捉住了袖角。下一瞬腳下猛然開裂,她整個人極速下墜。先前的心理建設塌得一塌糊塗,林翊拖出一聲長長的尖叫,手上卻蓦然一緊,像是被握在了誰的掌心。半分鐘後那種失重感消失,腳下重新出現堅實的感覺。林翊不放心,多踩了踩:“……好了?”慎淵松手:“出來了。”“那……這是哪兒?”林翊視線轉了一圈,“該不會……還在塔裡?”“看樣子是。”慎淵也看了看,“無妨。”他閉了閉眼睛,林翊再度在他身上看見了特效,介乎巴啦啦小魔仙和迪士尼公主之間。被咬出白骨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新生血肉,新的肌膚是毫無二緻的透白瑩潤,整截小臂像是玉雕。林翊還沒欣賞夠,新的衣物就一層層地覆上,是件極其華美的交領大袖,黑色的底上刺着精細的暗紋。人靠衣裝,慎淵原來就美得很要命,華服加身,漫不經心的一個轉身都是緻命的撩人味道。林翊忍不住吞咽一下。慎淵挑了挑眉:“怎麼?”“沒什麼沒什麼……”林翊趕緊辯解,“就是這身衣服,太炫酷了……”“是嗎?”慎淵展開大袖,微微低頭看了看,不太理解林翊,但還是難得好心地施了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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