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寶這邊帶人到了終南山的司竹園,幾經周折,這才找到何潘仁的義軍,卻被義軍當成了探子,給抓了起來。馬三寶連忙跟義軍解釋,說自己以前是何潘仁的書僮,現在是來投靠他的,義軍雖然将信将疑,還是将他帶到了何潘仁的面前。何潘仁一見到馬三寶,馬上起身給他松了綁,然後喝退左右。主仆二人單獨相處,又是一陣抱頭痛哭。馬三寶問何潘仁道:“老爺,你何故走到了這一步”?何潘仁憤憤地說道:“還不是被那幾個娘們害的”!接着便跟馬三寶說起了往事:自從何潘仁得救,回到家中後,他便對夫人心了疑心,幾番打聽試探之下,終于發現端倪。原來這何潘仁,經常外出經商,夫人耐不住寂寞,早與何府的管家有了私情,就連他身邊的幾個小妾,都各有各的心思。于是何潘仁設下一計,自己在府中留下眼線後,假裝出去經商,卻躲在暗中觀察。果然不出所料,何潘仁離家沒幾天,何夫人就耐不住寂寞,主動上門去找了何府的管家,被何潘仁帶人抓了個正着,将兩人捉奸在床。何潘仁一怒之下,便把這對狗男女給活埋了,然後自己又去報了官,說管家把他夫人給拐走了。何潘仁挑來辦事的這些夥計,都是跟随他十幾年的,而且事後還給了他們很多錢,讓他們保守秘密。他自認為此事天衣無縫,結果一個随他辦事的夥計,卻将此事告訴了何潘仁的一個小妾,原來這夥計和小妾,兩人也早已經有了私情。這小妾一怕自己勾搭下人的事情暴露,自己也會被何潘仁活埋,二來也是觊觎何潘仁的财産,便和夥計一起,将何潘仁殺妻埋人的事情,告到了官府。官府在挖出何家管家和何夫人的屍體後,馬上就到何府抓人。也是何潘仁命不該絕,這天他正好不在家,躲過了官府的追捕。待他知道消息後,已經走投無路,隻得上山當了土匪。當了土匪之後,他暗中帶着土匪回了何府,何府的幾個小妾已将何府占了,各自分了一塊,過起了快活日子,竟無一人想過搭救何潘仁,何潘仁的幾個孩子,也被扔在一邊無人看管,過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何潘仁一不做二不休,帶着土匪把幾個小妾,和一幫吃裡扒外的夥計,殺了個幹淨。這些土匪原本都是窮得過不下去的農民,被迫無奈才上山當土匪的,大多都沒什麼頭腦和文化,見何潘仁有錢有膽,便都公推他做土匪頭領,讓他坐上了土匪的第一把交椅。何潘仁接着又拿出家财,舉起旗幟招兵買馬,憑借他雄厚的财力和物力,一時間應者雲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聚集了三萬人的隊伍,成了關中第一義軍。
何潘仁接着歎了口氣道:“我這義軍人數雖多,但多是一些隻會種田種地的農民,論打仗那真是不行!今年三月份,我以三萬人馬之衆,合攻藍田縣城半月有餘,竟然攻不下來,說起來還真的是慚愧啊”,馬三寶将自己已跟随李秀甯起兵,占了鄠邑縣城的事情,告訴了何潘仁。何潘仁于是召集幾個頭領,一起共商此事,何潘仁的副手丘師利道:“這李秀甯的義軍,我倒是聽說過,但是據說隻有幾百人,打的是保境安民的旗幟,不知道他何時攻下了鄠邑,此事的真假,尚需确認”,其他幾個将領也紛紛表示,需要先探清楚情況,再做打算。于是何潘仁命人下山,去打探消息,然後又跟衆人介紹起了馬三寶:“這三寶啊,之前是我的書僮,自幼就跟着我東奔西跑的。我當初讓他跟着李秀甯,是已經做好了打算,要跟我那幾個婆娘算算帳,怕萬一有什麼事牽連到他,所以才放他走了。沒想到這才兩年時間,他居然成了領兵打仗的将領,我卻成了山中的土匪,這人生還真是無常啊”。接着又介紹了自己身邊的幾個将領:三名主要的将領是丘師利、丘行恭、白善思。丘師利和丘行恭是兩兄弟,他們是原左禦衛将軍丘和之子,丘和因為得罪了宇文化及,去年被貶到交趾去做了太守,丘家兄弟心有不忿,都言父親都六十五歲高齡了,聖上還要派他去數千裡之外的交趾,到那種煙瘴之地做官,這存心是想要父親的命,于是一怒之下便投靠了何潘仁。白善思是以前的土匪頭領,後來見何潘仁有膽有識有錢,便自願将頭領之位讓出,甘心做了何潘仁的副手。
不出三日,何潘仁派出去的人,就帶回來了好消息,李秀甯的義軍,确實拿下了鄠邑縣城,且軍紀嚴明秋毫無犯,鄠邑的百姓對他們也是擁護有加。何潘仁和幾個副将商議了一番,覺得自己這隊人馬,雖然人數衆多,但是對行軍打仗之事,确實都不是太精通,倒不如歸順了李秀甯,有了她的帶領,整個義軍也就不用再東躲西藏的打遊擊了。幾人商議已定,于是便開營拔寨下了山,到了鄠邑來跟李秀甯彙合。李秀甯帶着一班将領,親自出城迎接何潘仁一行,兩人先是寒喧了一下過往,然後何潘仁帶着幾員主要将領,跟李秀甯等人一起,到縣衙大堂商議合兵一事。何潘仁先道:“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這自古道: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我這支義軍,人數雖衆,但是戰鬥力不行,主要問題在我,是我統領無方。我這個人呢,經商倒還是可以,打仗确實不行,主帥給我安排一個調運糧草的職務就好了”,李秀甯笑道:“何總管謙虛了,這自古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能調運好糧草,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主将了”。接着李秀甯又拿出幾份地圖,問丘師利道:“我這裡收集了幾副地圖,但我看這地圖的制作年代,都各有不同,有北周的,有西魏的,甚至還有北魏的,據今都已有好幾十年了,也不知道地圖是否準确。丘将軍乃是名門之後,不知道能否幫忙檢查一下,看看這幾份地圖是否有誤”?丘師利和丘行恭上前拿了地圖,兩人仔細一看,就發現了端倪,這些地圖因年代久遠,現在很多地方都改了名,跟地圖上的對不上。另外就是,有些新的城鎮,這地圖上沒有,有些已經撤銷了的城鎮,還留在地圖上。丘師利将幾處錯誤之處,一一給衆人指了出來。李秀甯問他們道:“兩位可否重新制作一份地圖?這行軍打仗若沒有地圖,帶兵将領就會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丘師利點頭道:“主帥說的非常對!我兄弟二人,原就是做參軍的,對制作地圖這種事情倒是挺在行的,但是對練兵之事就不是太懂,帶兵打仗更不敢說了”。李秀甯鼓勵他們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大家合兵一處之後,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各自發揮自己的長處,自然能将這數萬軍隊帶領好”。白善思見李秀甯這麼說了,便直接跟她說道:“禀告主帥,我乃是土匪出身,别的本事不怎麼樣,但是這打探消息、踩盤子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李秀甯點頭道:“這自古道:英雄不問出處。漢高祖劉邦乃殺豬屠狗之輩;蜀漢昭烈帝劉備,乃是販履織席出身;南朝宋武帝劉裕,原先也不過是種地打漁的;現在這世道,咱們這些人,又有幾個不是被逼上山當義軍的?将軍也不用妄自菲薄,打探消息也是取勝的關鍵之一”。李秀甯的一番話,讓衆人心服口服,李秀甯接着跟衆人道:“咱們一起去軍營看看,看看該如何提高士兵們的戰鬥力”,一衆将領欣然同去,都想見識一下李秀甯帶兵練兵的本事。
李秀甯先是查看了一番何潘仁的士兵,心中有了大概的印象,回去思考了一下後,便制定了挑選士兵的方案。李秀甯命李道宗等人,去到何潘仁的營房内,先把身強體壯者挑選出來,分成一拔,年老體弱者分到另一邊;接着又把這些人,分成一百人一個的小團隊,讓他們來回折返跑,通過觀察他們折返跑步,把體力強、意志力強的分出來,體力強但是意志力差的人,又分成另一拔。通過幾番訓練下來,将三萬士兵,分成了五等:體力、意志力強的為一等兵,共計挑選出三千餘人;意志力強,但是體力稍弱者,為二等兵,共計四千餘人;體力強,但意志力弱者,為三等兵,這批人倒是占了六成多,有一萬八千餘人;體力、意志力均不強者,為四等兵,這些人也有三千餘人;剩下還有約一千多人的老弱殘兵。李秀甯将挑選的結果告訴了何潘仁幾人,何潘仁感慨道:“原來我這三萬來人,倒有七八成是來混飯吃的,怪不得拿不下藍田縣呢”。李秀甯告訴他道:“這五根手指,都有長有短,何況是人啊。咱們現在重新訓練這些士兵,先要調整一個他們的軍饷,按挑選出來的結果,分四個等級發放。隻是那一千的老弱殘兵,該如何處置?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何潘仁道:“但憑主帥吩咐!雖然我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是這些人,随我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都舍不得放棄他們,現在咱們要往前走,也隻得做出決擇了”。李秀甯點了點頭,然後命人把那些四等兵,和一千老弱殘兵,都召集起來。
李秀甯先是讓人問他們,除了打仗之外,還有何其他本事。這一問不要緊,倒從這四千多人中,發現有不少人原來工匠,甚至有些人原先還是大夫、獸醫,李秀甯高興地說道:“我正愁軍中缺少大夫和獸醫呢,城中負責造兵器的人,也跟我提過,說是缺少合格的工匠,沒想到你這裡倒有不少,這些人可比一般士兵金貴,你怎麼會把他們當普通士兵對待”?何潘仁一拍腦門道:“我一向隻管招兵買馬,也沒問過這些人有沒有别的本事,隻要他們能拿得動刀槍就行,卻沒想到,這招兵還有這麼多門道”。一衆士兵們也說道:“何總管向來隻管我們吃喝,也沒問過我們别的,我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就在軍中混一天算一天了,現在主帥既然看得起我們,我們自當為主帥效力”。李秀甯當即命李琛、李瑊等人前來,将那些工匠和大夫、獸醫領走,同時給他們定了比一等兵還高一級的軍饷。這下挑選完後,還剩下近三千人,李秀甯問他們道:“你們是願意繼續跟着我們幹呢?還是想回老家?想回老家的,我們也不攔着,每人發放五缗的路費。如果想繼續幹,就得接受訓練,接下來的訓練會很辛苦,你們可要想好了”。一衆士兵先是沉默不語,接着便有人站了出來,說是願意接着幹,這下有人開了頭,倒有不少士兵下定了決心,表态願意繼續跟着隊伍。李秀甯大概看了一下,見還有不少人沉默不語,便高聲道:“不願意幹的,我們按最低五缗的遣散費發放路費,參軍時間每多一個月的,在五缗的基礎上,便多加一缗的遣散費”。說罷手一揮,高聲道:“願意接着幹的,請站到這邊!想回家的,呆在原地不動”!接下來陸續便有不少士兵站到了一邊,李秀甯看了一下,站出來的約有兩千人,剩下呆在原地不動的,也有一千來人,于是便讓軍需官,給那些呆在原地的人,按冊發放了遣散費,将他們遣散回家了。何潘仁不解地問道:“主帥為什麼後面還給他們加了遣散費”?李秀甯笑道:“這些不願意幹的人,讓他們混在軍中,會影響整個軍隊的士氣,如其強留他們在軍中,倒不如清理出去,免得影響其他人”,何潘仁點頭稱是。
李秀甯将這最後的兩千人,交給了李秀蛾,讓她訓練這幫四等兵,并叮囑她道:“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怕裡面有不少老兵油子,你在訓練他們的時候,不能一味的使用蠻力,要想其他辦法治服他們,同時要注意跟他們強調軍紀軍法,若有屢教不改者,立即逐出軍隊”,李秀蛾馬上高聲領命。李秀甯接着又在軍中宣布,諸将士若有其他本事的,可向上級彙報,核實好之後,會重新評定軍饷級别,軍中士兵一時人人争相表現。李秀甯根據士兵們的本事,把他們劃分成輕騎兵、弓箭手、刀斧手、長槍手、破甲步兵、重甲步兵、輕驽兵、重驽兵、攻城兵等。李秀甯發現,軍中居然還有不少人會水,這向來都是南船北馬,北方會水的人本來就少,需要用到水軍的地方就更少了。李秀甯本着不能浪費人才的想法,便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組建了一支三千餘人的水軍,并讓人在鄠邑找了一條小河,造了幾十條小船,讓他們在那邊安營紮寨,先訓練起來。李秀蛾不解地問道:“咱們從來沒有用過水軍,組建水軍幹嘛”?李秀甯笑道:“我這麼做,有三個目的:其一、讓其他将士看到,咱們沒有浪費士兵的特長,這樣他們才會更好的訓練;其二、長安城周邊有沣水、渭水等水系,将來也許能用得着他們;其三、即使在北方用不到他們,倘若将來咱們需要征服南方,這水軍是必不可少的,現在建起來,總比将來臨時來建強”。李秀蛾點了點頭道:“主帥還真是深謀遠慮,就是這領軍之人,可不好找,咱們手裡,現在也沒有會練水軍的啊”。李秀甯歎了口氣道:“這倒也确實是個問題”。接着便跟一衆将領讨論起了這個問題,白善思想了一下道:“我記得以前軍中,有一個精通水性的,他跟着我們上山當了土匪,平時打探消息的時候,我怕遇到有水的地方,便每次總帶着他,見他耍過幾回水中本事,倒也是個人才”。李秀甯便讓他把人找來,這人現在軍中當了一個小頭領,統領一百來号人。李秀甯先是跟他講了一下自己的構想,這人回道:“回主帥,末将确實精通水性,不過對帶兵一事,不是很精通,承蒙主帥信得過,我願意擔當水軍統領一職,但是也請主帥,給我配兩名副手,以免耽誤軍事”。李秀甯點了點頭道:“你能認識到自己不足,這點就值得表揚,我這就給你安排兩名副手,一人負責軍紀,一人負責後勤保障,如何”?那人興奮地回道:“謝主帥,末将定不辱命”!李秀甯當即從自己原來起事的幾百人中,挑選出兩名副将,命令他們協助訓練水軍。
李秀甯把三千一等兵設為前軍,以李仲文為前鋒大将,白善思、李瑰為副将,在鄠邑縣城五十裡外,通往長安城的大道上安營紮寨,随時提防隋軍的進攻。在四千二等兵中,加入一千原來的将士,合為五千人的中軍,以李瓌為大将,丘行恭、向善志為副将,平時除了訓練,便是負責守護鄠邑縣城。又在那一萬八千餘人的三等兵中,加入兩千原來的将士,共計兩萬人,把他們分成左軍、右軍、後軍、護糧軍,命李道宗、李琛、丘師利、何潘仁等人為領軍大将,分别在鄠邑縣周邊安營紮寨,拱衛縣城。李秀甯從軍中,各自為他們挑選了兩名副将,協助他們練兵。李秀甯又親自下到軍中,從軍中挑選了三百服從命令、技藝超群、身強體壯的士卒,組成重甲步兵,讓他們當了自己的親兵。同時将他們與李秀蛾負責的兩千名四等兵,放到一起訓練。李秀甯對那些四等兵言道:“這三百重甲步兵,平時與你們一起訓練,戰時與你們一起沖鋒陷陣,若是有人敢臨陣退縮,這些重甲步兵可随時将其就地正法”!這幫四等兵中,倒有一半多是老兵油子,之前在何潘仁的手下,不過就是混口飯吃,現在見李秀甯将全軍分而治之,士卒們也重新進行了擇選,自己等人再也沒法混下去了,隻能老老實實的接受訓練,認認真真的執行軍令。這些人的本事其實并不差,隻是平常混日子混慣了,經過李秀甯的這一番敲打,這兩千人洗心革面煥然一新。何潘仁等人見了,都對李秀甯帶兵、練兵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
安排好各方将士之後,李秀甯命工匠們,為各軍重新制定了調兵令牌、鐘鼓旌旗等軍中号令之物,又在原來的訓練基礎之上,為全軍定下幾項考核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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