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迅速低下頭,暗暗皺了皺眉。
隻顧着試探,忘記陸禮學心理學的了,可以通過微表情判斷人的情緒。
她稍微坐正,覺得自己沒必要藏着掖着什麼,但還是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說辭:“傷心依舊傷心過了,哭也哭過了,人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得往前走。我現在确實不難過。”
陸禮聽完這話,姿态放松了些許,認真辨析她的表情。
“我問你關于宋時越的問題,其實隻是想知道更多關于他的故事,自己做個故事冊懷念他。但是FORONE的時代離我太遠了,我不知道如何追溯。你能和我說一說那你和宋時越的事情麼?”
她說的誠懇,雙眼也沒有像之前一樣躲閃,神色認真極了。
“可以。”陸禮淡淡地笑了,側靠在沙發上,撐着下巴做交易,“如果我和你分享了我和他的故事,你也要如實和我說你的真實病情,不能敷衍我。”
“行!”
“在在這之前,我首先和你說個前提,我并不喜歡宋時越。所以會難免帶有個人的主觀情緒。你就當故事,随便聽聽就好。”
童依重重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我離開陸家村去公司當練習生的時候,是十二歲,比宋時越大一歲。我們一起訓練了兩年,期間我和他交集不多,但他卻是個很有危險的存在。他唱歌好聽,學舞其他人快,精通的樂器很多,無時無刻不讓我感受到了我的努力和他的天賦相比,是多麼薄弱可笑。”
陸禮扶了扶眼鏡,發現童依不知道從哪裡端來一個果盤,開始吃瓜。
他繼續說:“在第一個男團FIGHT競選時,最後一個名額七選一,其中就有我和宋時越。恰巧的是,我家裡小工廠資金運轉不開,我必須要抓緊這次機會,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是因為如果我失敗了重新做回練習生,會給家裡帶來更多的負擔。于是,我花了些心思,把所有可以威脅到我的人所表演的歌曲換掉了,其中就包括宋時越的。”
吃瓜群衆童依一愣,又忽然覺得這确實是陸禮會幹的事情,催促他繼續說:“然後呢?”
“即便我動了手腳,宋時越還是成功了。但就在比賽結束之前,他主動退賽請了個假。于是名額就落在了我這個第二名的手裡。”
“啊?他請的什麼假?”
“這件事似乎鬧得還挺大……”陸禮閉上眼想了想,“他家裡父母鬧離婚,他母親不願意,被家暴了一頓摁着頭簽了離婚協議書。他得要趕去醫院照顧母親。”
童依手裡的叉子掉在盤裡。
關于宋時越的家庭情況,其實是在網上是不詳的,他從來沒有提及過什麼,粉絲隻知道的父親是二婚,還有個弟弟。
沒想到具體情況竟然是這樣。
見她發愣,陸禮接着之前的話,說:“我最後成為FIGHT一員出道。而他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在一年後,以FORONE一員出道。”
童依嚼了嚼嘴裡的西瓜,回過神來觀察陸禮。
他表情太冷靜了,好像說的不是自己,就算是說出自己幹了什麼壞事,都沒有任何的情緒,反倒像是一個在剖析自己心理變化的一個學術者。
早就知道故事走向的童依故意提問道:“既然你們都出道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再加上你有負于他,肯定會明裡暗裡幫他的,對吧?”
“恰恰相反。”陸禮輕笑出聲,搖了搖頭,“我依舊在針對他,針對他們團。宋時越是我自認為的對手,我一直想要超越他。隻要赢就好,無論用什麼方法。”
童依聽到現在,忽然明白了什麼,問:“你先說你讨厭宋時越,但說到現在你都沒有說宋時越一句壞話,反而把自己說的和個反派一樣。其實,你讨厭的不會宋時越,而是曾經的自己吧?”
陸禮微微一愣,似乎也是此刻才意識到,掩飾道:“以我為例,說出回憶從而以一個上帝視角分析自己,這也就是心理治療裡提及的正視自己,接納自己。這樣,一個人喜歡自己,你可以試着這樣做。”
童依抿着唇沒笑出聲,卻莫名的觸動。
其實陸禮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不對,也在内心自省過,這也就是為什麼一說去給FORONE道歉,他就撕破冷靜的外衣朝她砸瓶子。
卑劣的某個人格被拉到陽光底下彎腰緻歉,确實是令人焦灼。
童依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喟歎道:“你長大了。”
陸禮投來疑惑地目光:?
童依:……
糟糕,差點把他當十幾歲的陸禮對待了。
她匆忙轉移話題:“呃,之、之後呢?FORONE火了之後呢?”
“之後他們忙起來,就很少見面了。再緊接着,公司倒閉,所有的團都解散了。有些人和我一樣,離開了聚光燈下,選擇了另一個生活方式。也有人還在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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