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衆祺抽走相紙的速度極快,任吳一凡再怎麼火眼金睛,也隻能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蹤迹。
吳一凡不死心地跟着徐衆祺到了他的桌前,看着徐衆祺打開相簿的第一頁,将薄膜撕開後将那張相紙放在最上端,再把塑封膜重新覆蓋好,細心地拂去皺痕和氣泡。
看清相紙上垂眸在笑的宋媛後,吳一凡心底跑出無數個問号。
背景裡這紅紅火火的老派裝修風格,不用說就是校門口那個酒樓。可是排球賽慶功宴,徐衆祺跟自己都缺席了,這照片是靠什麼手段拿到的啊?跟蹤還是偷拍?
徐衆祺一向沉穩,很少主動接近女生,閉幕式後台他當衆擁抱宋媛的時候,吳一凡腦袋裡的弦就覺察到不對勁了。該不會他其實早就背着自己偷偷認識了宋媛,還計劃周全地安排好了,一步步去接近人家吧!細思極恐!
吳一凡驚疑未定地搭上徐衆祺的肩膀,語重心長:“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喜歡上宋媛的?”
徐衆祺深深地看了吳一凡一眼,血氣無聲地翻湧,五味雜陳。
公開與宋媛的感情後,有很多人跑來問過他,或是含蓄地試探“你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或是激烈地諷刺“跟某某相比,你現在這位女朋友哪點比得上?”。
從頭到尾,卻隻有吳一凡願意站在徐衆祺的角度,問他是如何喜歡上宋媛的。
徐衆祺沉默了很久,才終于開口,卻是抛過來了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我初中時候,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嗎?”
吳一凡腦袋瞬間宕機,又重啟起來:“當然記得啊,你那段時間心情苦悶,我陪你打了好幾天球發洩呢!”
那時候的徐衆祺沒有現在這麼柔和,固執得要命,即使下起了瓢潑大雨還是堅決要去球場,最後都分不清身上的是雨水還是汗水。吳一凡死活勸不住,就隻能撐着把傘在旁邊蹲着,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拽着這個終于體力耗盡的人到樹下避雨,吳一凡把毛巾狠狠扔到徐衆祺濕漉漉的臉上,老父親般痛心地勸導他:“天下何處無芳草,要表白就去,不表白就放棄,别這樣作踐自己苦苦執着于那朵花了。”
徐衆祺剛把額頭的汗擦幹,樹葉縫隙間又滴下了豆大的雨水,他幹脆用毛巾蒙住頭和臉,整個人如同潮濕的空氣一般沉悶。
徐衆祺身體素質好,打完球沖了個澡,沒事人一樣地晚自修去了。倒是陪着的吳一凡差點凍病,請了假窩在宿舍被子裡,頭腦混沌地回憶着自己方才聽到的青春疼痛文學。
“我曾經在她的眼睛裡,看見過璀璨的星光,可隻維持過幾秒鐘,短暫到讓我時常誤以為是錯覺。”
“後來無論是在她身上還是其他人身上,再怎麼找也找不到那樣的光了。”
“怅然若失的感覺完全不受我控制,與其說是失戀,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失望,喜歡上了一個稍縱即逝的幻影。”
彼時的吳一凡并不能理解徐衆祺星光玄學裡的矯情,用紙巾擤着鼻涕在腦海裡大筆一揮,往徐衆祺的理想型那欄填上了“眼裡有星光”。
此刻的吳一凡更不明白徐衆祺為什麼突然重提陳年舊事。
徐衆祺将相簿合上,放在書架上,手指在桌面敲了幾下,眼睛裡的愉悅完全藏不住:“我後來找到了。”
在排球場上,在奶茶店前,在閉幕式後台……
不再是錯覺,不再是渺茫的螢火,而是璀璨的星河,永遠閃爍着迷人的光芒,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和白月光。
“是宋媛嗎?”吳一凡後知後覺地問。
徐衆祺的表情已經無聲給出了回答。
他明明是朝向吳一凡的,眼神卻像是在注視着虛幻的别人,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讓整張臉鮮活而愉快。
吳一凡感慨地歎了口氣,不是年少時青蔥朦胧的好感,這回徐衆祺是真正墜入了愛情,且肉眼可見地越陷越深。
作為多年的旁觀者,他既為兄弟感到高興,又隐隐不安地冷靜下來,敲起了警鐘。
吳一凡伸出食指,指了指徐衆祺方才推到桌子旁邊的快被翻爛了的書。書頁旁貼滿标簽紙,正打開的那頁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單詞和注腳。
好不容易拿捏住語氣,吳一凡緩緩開口:“這件事你有跟宋媛說過嗎?她是什麼态度?”
所有幸福與幸運化為了蒸汽,隻用片刻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許久後徐衆祺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識,遲疑着搖了搖頭。
時機還不夠成熟,他并沒有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宋媛也是。
第二十一章救場
出租車停在距離Q大正門十幾米遠的地方,司機師傅熱情地幫着宋媛把後備箱的行李箱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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