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在居家類的貨架間走走停停地挑選着,崇葉在後面推着手推車靜靜地明看。
從uncel答應他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切實的變化幾乎是沒有,崇葉多少明白uncle的心思,像在應付幼稚園想要嫁給爸爸的小姑娘,不把你的天真當做愚蠢,認真而溫柔,但是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柔軟的謊話罷了。
哪怕故意增加親密的接觸,想要改變固有的身份定位,uncle也有适時地回應,但實際卻永遠都是溫柔的額吻和頰吻,純潔得像兩個寶寶。
崇葉有些忍不住想笑,哪怕這樣也還是過飽和地滿足,隻要偶爾,很偶爾看到uncle窘迫躲避的樣子,就會覺得足夠了。
崇葉一個人推着手推車冒小花,餘光裡見有人也推了車要過路,便側身讓了讓,擡頭的時候見到一張不陌生的臉。
崇葉下意識去看司淮,司淮正認真低頭比着兩包洗碗布,而過路人也沒有注意四周,迅速地離開了生活區。
崇葉幾步走近司淮,盡力自然地道:“Uncle,差不多了吧,有落的我們下次寫個清單再來買。”
司淮沒有異議地答應,兩個人排隊付款,因為自助掃碼倒是很快地就出了超市。
到了停車場,崇葉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司淮正想着似乎還有一樣東西沒買,沒有注意到崇葉的魂不守舍。
“司淮?”一聲沉穩的男聲傳來,在離司淮的車隻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崇葉停下了腳步,看着司淮轉頭後臉上明顯揚起的驚喜的笑,輕輕攥了攥手。
下一秒,他的手被uncle牽在了手裡,他木楞地随着uncle被他帶到夏遠的面前,見他本要作勢介紹,卻突的梗住了。
夏遠耐人尋味地看了兩人此刻仍相牽的手,輕巧地解圍道:“你好,崇葉。”
“你好,夏先生。”崇葉牢牢抓着司淮的手,像個戰士一樣回答得擲地有聲。
氣氛有了微妙的尴尬,停車場也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三人沒有過多客套,簡單地道好、再見後便各自上了車。
驅車回家的路上車内格外沉靜,司淮的心從剛才開始就沒來由地亂跳。
崇葉不再甜蜜地看他,也沒有同他交談。到入了家門隻看到個背影的時候,司淮已經隐約體會到冷戰的意味了。
房門被不輕不重地關上,司淮張口想說些什麼又覺無從開口。
做好了晚飯,司淮試探地叫了崇葉,還好小葉子隻是不說話,不是連飯都不肯吃他做的。
兩人以要吃出胃病的沉重吃完晚飯,各自回了房。
臨到睡前,司淮才終于從之前那尴尬的場景中跳脫出來,拿回了自己的腦子,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不尋常的地方。
小葉子叫夏遠夏先生,小葉子認識夏遠!
當年崇葉對環境很敏感,連家政阿姨都是趁他上學才來煮飯做家務,因此他更不可能帶男朋友回家過夜,怎麼會認識的夏遠?
司淮坐起身來,腦海中突然地串聯起了那天崇葉告白的話——“我知道那時候我沒有成年,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喜歡的類型……
司淮睡不着了,他起床來到崇葉的房前,克制地敲了兩聲,既怕吵醒了已經熟睡的崇葉,又擔心崇葉不想理他而沒有回應。
門出乎司淮意外的很快打開,司淮看着崇葉開門後轉身上床,一側身把全身窩進被子裡,隻露着張小臉靜靜看他。
“你要和我分手嗎,uncle.”
司淮俯身坐到了崇葉床邊的地毯上,摸着崇葉毛茸茸的腦袋補上了今晚欠了的晚安吻。
“我不會因為别人和你分手。”司淮斟酌着認真地回答,也發現了崇葉完全沒有改變的神情。
司淮沒有再等待崇葉的發問,他向小學生給老師寫檢讨一樣一點一滴開始細數自己的過錯——雖然他小學時也從未寫過這樣的檢讨。
“我那時候見到他驚喜,是因為是久别的老朋友,我和他是和平分手,也是因為做情人遠不如朋友合适。”
“不能對他說出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餘情未了,是他知道我曾經監護過你,我一時沒有辦法說出口。”
“下次不會了。”司淮摸亂了崇葉的頭發,又看不舒服地一點點捋起來。
“他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沒有辦法對你介紹他的原因。”
崇葉不置可否,司淮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确實爛得可圈可點,輕輕地說出最後的:“夏遠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我們真的那麼合适,就不會分手,你不需要像他。”
說着,司淮一時笑了起來,“你表白時候說的話,像在參加招聘面試。十項全能的好職工。”
崇葉明白了司淮的意思,也終于肯分神乜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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