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斯蒂有些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朝着婆婆的年紀和模樣去了。無論她怎麼否認,再過二十幾年,甚至無需這麼久,她也會老态龍鐘,每句話都帶着濃濃的喉音。二十年也過得很快,她又想,你看,我仿佛昨天還在父母懷裡,現在已經大學畢業、結婚生子了……
“塞德,由你來帶領大家做餐前祈禱,好嗎?”
她回過神來,看到另外三人已經坐在桌邊了,都閉上眼。盡管這儀式是專門為她創造的,弗裡斯蒂一反往常虔誠的态度,隻是将兩手合十抵在下巴上打量着其他人。
男孩流利地說起了禱告詞。“感謝主賜予我們食物,感謝主賜予我們生命中美好的事物,感謝主将奶奶送到我們身邊。嗯——感謝主讓我進了那一球,赢得了足球比賽。阿門。”
被提到的婦人最先睜開眼。弗裡斯蒂措不及防地與她四目相對,直到對方淡淡地笑了一下,移開了目光。這過程絕不超過三秒,而弗裡斯蒂卻感覺時間被拉長了,足夠讓兩人交換了很多東西。而具體交換了什麼,她說不上來。
“謝謝你這麼說,親愛的。”婦人慈愛地望向孫子。他看上去開心極了。
☆、番外-弗裡思蒂2
四人默默地吃起了晚餐。弗裡斯蒂有些沒胃口,她丈夫也是如此。倒是祖孫二人撐起了談話。
“我準備一進霍格沃茨就去報名參加球隊。”
“哦,恐怕這不行,”婦人慢悠悠地說,“他們有規定,一年級新生不能去參加選拔賽。事實上,三年級以下就進入球隊的都很少見。而且掃帚也不便宜,一把就得好幾加隆吧。學校也規定一年級新生不能帶這玩意兒。”
男孩皺起眉頭,額頭中央形成了一條細細的線。“誰都不行嗎?”
“據我所知是這樣。不過,好像有個韋斯萊家的孩子在二年級就進了球隊,我可以幫你問問我的朋友。你還記得嗎,阿莫斯,就是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
“當然記得。你怎麼會讓我忘了呢,媽媽,總是在說你們的關系有多好。”
婦人要麼沒聽出他的嘲諷,要麼就是毫不在乎。“我們曾經有段時間沒什麼來往。誰知道,她竟成了草藥學教授。我還記得當時她是個二年級的小姑娘,整天往溫室裡跑,違反了多少校規啊。”她感歎地搖了搖頭。“後來,等阿拉斯托進了學校,我們就又聯系上了。真是個奇迹。”
“阿拉斯托?我以為你說他叫——”弗裡斯蒂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就是穆迪。我跟你提過。”她丈夫悶悶不樂地解釋道。
“那個瘋眼漢穆迪?”
“是的。”阿莫斯重重地放下叉子。“行行好,别說他了。”
弗裡斯蒂閉上嘴,聽出了他咽回去的後半段:我就當自己沒這麼個哥哥。他從不正面承認我們是親兄弟,即使在部裡打照面也隻能握握手。不是說每個傲羅都得鐵面無私,連弟弟的婚禮也不參加。也難怪,自從……
婦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肯定明白。她必須明白。因為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了。在這個家裡,沒人會當着她的面提起那件事,生怕會引得她傷心落淚。然而,另一件事卻常常被隐晦地藏在對話之間,僅僅為了反複捅她刀子。雖然這也會讓其他人感到悲傷,但弗裡斯蒂很清楚,丈夫和他疏離的哥哥都怪罪他們的母親,這情緒甚至蓋過了哀痛,和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
也許他們将前一件事也歸結到她頭上了,所以才明裡暗裡地挑釁。兄弟兩個在這時反倒默契起來,輪流向母親施加精神上的壓力。弗裡斯蒂也曾被這事弄得心神不甯,就好像她才是那個罪人,承擔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指責。阿莫斯也沒好好解釋過,總是閃爍其詞。你不懂,你不會明白。
有時,她略帶怨恨地想,他才是那個挖掘橫在兩人之間的鴻溝的人。她在這個家裡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丈夫不時提醒她,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使他是無意的,即使他是溫和的。而他們的兒子肯定是他那邊的。已經有迹象表明他是個頗具天賦的孩子,隻不過這“天賦”并不是弗裡斯蒂最初的設想。家中原本平衡的天平頓時傾向了一邊,連個緩沖期都沒有,就将她趕進了那邊。
這頓晚餐忽然變得漫長而折磨人。她擡起頭,機械地咀嚼着嘴裡的食物,又埋怨起婦人來。為什麼她在這裡,一切就會變得如此難熬?
你真不該這麼想!
她的理智突然尖叫起來。她仿佛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你還好嗎?”一隻溫暖而柔軟的手搭在她的小臂上。她以為是婦人,臉紅了起來,卻發現是男孩在擔憂地望着她。“媽媽,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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