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這大概是魔法部在檢查他們時的出的結論。所以,他們很可能連自己馬上要面臨死亡都不知道,在刹那間停止了呼吸,心髒跳了一半,血液沒來得及輸進大腦,恐懼離意識的接收僅差了半英寸。他們就這樣被趕進了虛無,或者人們整日猜測的另一個世界。
我的喉嚨火燒火燎地疼着,嘴裡發幹,有股怪味兒,總覺得周圍的一切很奇怪,有什麼不太對勁。天花闆在坍塌下陷,牆壁在收攏并緊,鐘針在倒着運轉,令人心煩的噪音填滿了所有的空間。有東西在我耳邊發出了刺耳的鳴聲,幾乎要将我的腦袋刺穿。
滴答,滴答。挂在牆上的布谷鳥時鐘拼命搖擺着它的指針,速度似乎每秒都在加快。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直到朱利安和另外幾個人将我按在病床上,我才反應過來我在尖叫。他們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限制住我的踢打抓撓。終于有人想起了魔杖的作用,使了個束縛咒。我感到一根無形的繩子把我牢牢綁在床上,不禁狂亂地朝他們發出了憤怒的叫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知道我得發洩出來,從裡到外,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必須呐喊。如果我不出聲,絕對會因為壓抑的情緒而爆炸。
不幸的是,下一秒便有有人把我的聲音奪走了。我隻能幹長着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我使勁扭着胳膊,踢着腿,拼命試圖掙脫束縛。在心底,我十分清楚這咒語比我可悲的掙紮要強大多了,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一個治療師已經舉起了魔杖,我幾乎能看到昏迷咒在他嘴邊慢慢成形。朱利安阻止了他,彬彬有禮但堅決地說:
“先生們,我對你們的幫助很感激。請讓我獨自着手接下的事情吧,我可以處理。”
“她還不夠穩定,迪戈裡先生,很可能會傷到你或者她自己——”
“我很清楚,謝謝。”
他的語氣強硬起來。那幾個人面面相觑,終于決定他們應當遵從他下達的指令。等他們一出去,朱利安重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身上的繩子忽然松開了,禁不住發出一聲虛弱的哀叫。我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又回來了,可剛才的力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能揉着沉默地揉着手腕。
“我從來不知道聖芒戈的治療師還可以在病人身上使用束縛咒。”過了半晌,我才有足夠的力氣開口。“要是遇到難纏的病人,我也得試試。”
朱利安歎了口氣。“阿米莉娅,希望這麼說不會讓我顯得考慮不周,但我得請你冷靜一下。如果他們再進來,恐怕我沒有權利阻止他們要做的事情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腰間的魔杖。他沒動彈,隻是牢牢地盯着我的臉。确認我不會再突然爆發以後,他說:
“我就當你答應了。不管怎樣,我說到哪兒了?哦,那天晚上我的狀态糟透了,要不是羅切爾他們把我送到聖芒戈,我根本不會坐在這兒。”他又歎了口氣。“你救了我的命,阿米莉娅。”
我知道,我心想。當時我看着他們走過去,滿身酒氣。如果不是你好端端地坐在這兒,我會以為即使沒有格林德沃的惡咒,你也會被他們昏頭昏腦的搶救措施給害死。
根據朱利安的描述,當他醒來以後,便立即通知了魔法部讓他們追尋我的下落。恰巧麥德森們的鄰居報了警,他們馬上将兩者聯系起來。但等傲羅們趕到時,隻有我在房間裡。還有麥德森夫婦的屍體。
“他們找到了施咒的痕迹。所有證據都指向裡德爾。”朱利安補充了一句,皺起眉頭,似乎後悔自己說出了這句話。我抓住了這點。
“我要看相關的報告。”
“恐怕不行。即使我有權利将報告從司法部取出來,我不認為你能看懂。那份報告相當複雜,隻有了解相關知識的人才能明白。”
“那我怎麼知道他就是真正的兇手?”
他幹巴巴地反問道:“艾米,還能是誰?”
你。或者你手下的人。或者魔法部的人。我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答非所問地說:“我能出去走走嗎?房間裡太悶了,我需要新鮮空氣。”
朱利安不是那種會讓人難堪的角色,我已經說過一百遍了。他肯定注意到了我在轉變話題,但隻是點點頭,扶着我下了病床。門口沒人看守,不知是朱利安的授意,還是治療師們因為懶惰而摒棄了自己的崗位。我們慢慢下了樓梯,他始終在我身側,卻沒有攙扶。他大概從我臉上讀出了什麼,明白我現在不想與任何人有肢體接觸。
我緊緊攥着樓梯的扶手,頭上冒着汗,腿直打哆嗦。任誰都能看出我在強撐,不過來來往往的治療師和藥劑師都專注于自己的事情,誰都沒理睬他們的同事。用奄奄一息未免有些誇張了,不過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我當下的狀态。盡管剛才的爆發證明了我還能讓幾個成年男子頭痛不已,現在的我隻能靠着牆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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