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了下桌子,趾高氣昂地說:“維姬,難道沒有别的東西嗎?”
家養小精靈已經走回去了,現在從廚房裡探出頭,細聲細氣地回答道:“對不起,馬爾福少爺。這裡還有檸檬水和蘋果醋。”
“我記得爸爸把接骨木花酒放到一個櫥櫃裡了,”他不耐煩地一聳肩,故作老練地晃了晃杯子,“還有雪利料酒。”
“你敢碰一下酒精,我就讓你下半輩子都被鎖在房間裡,隻能靠制水咒變出來的清水過活。”
希西利娅壓低了嗓門,但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她說的每一個字。馬瑞斯漲紅了臉,氣鼓鼓地往嘴裡塞了塊三明治。
“那玩意兒對你來說肯定太強了,小鬼頭,喝你的南瓜汁。”麥克拉根大大咧咧地說。馬瑞斯惱火地瞪了他一眼,不知是
艾瑪清清嗓子,向麥克拉根問起了他最近在希臘群島上的經曆。這一下緩解了有些凝固的氣氛,大家都松了口氣,說說笑笑地往盤子裡添着土豆沙拉和冷菜,互相之間都彬彬有禮。有一道凝膠狀的菜格外美味,像是肉汁跟魚塊的結合,我暗自把它記了下來,準備以後有機會自己嘗試看能不能做出來。
我再次伸手去取它的時候,湯姆開口說:“你似乎很适應這種生活,艾米。”
勺子從我的手中掉進了盤子裡,湯汁啪地一聲飛濺出來,暈染出一片難看的淺棕。朱利安的反應比我還大;他猛地一揮手,打翻了裝飲料的玻璃壺,頃刻間半張桌布都成了橘黃。麥克拉根大聲咒罵了一句,引得艾瑪驚叫了一聲:“麥克!”
我想為自己的失禮道歉,但看到湯姆的眼神,我的聲音忽然消失了。朱利安站起身,抽出魔杖念了句“旋風掃淨”,桌布一下幹淨了。他坐了下來,說了句“抱歉”,表情毫無變化。應該說句什麼,我想,說句什麼吧。不就是一個名字嗎,不要小題大做。但他剛剛的語氣,是如此親密,就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一樣。我和他,不是我們,我糾正道,打了個冷顫。
房間裡的氣氛在沉默下顯得有些微妙。我來回撥拉着碗裡的菜豆,沒了胃口。
窗外忽然傳來響亮的雷聲,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貝弗利又罵了一句,這次是因為他的預言靈驗了:雲層裡醞釀着一場暴風雨,一道閃電劈開了融為一體的海洋跟天空。海平線在舷窗外翻滾起來,剛才晴朗的天空成了一種可怖的暗紫色。氣溫驟然下降,整個船艙裡頓時陰冷無比。
船身劇烈地搖晃起來,桌上的盤子都掉在了地毯上。希西利娅站了起來,沖到對面牆上的壁燈旁,扶穩了還燃燒着的蠟燭,以免釀成大禍。其他人也竭力維持着房間裡的秩序:麥克拉根以魁地奇球員的敏捷握住了南瓜汁瓶;湯姆站在陰影裡,大概是用頭頂着油畫吧;朱利安跟貝弗利壓着舷窗的玻璃闆;艾瑪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兩個看上去十分昂貴的燭台,我接住了第三個。我們兩個把燭台放到地上,她踮着腳尖跨過了地上的污漬,半路又停了下來,似乎忽然對自己的目的地産生了懷疑。
隻有馬瑞斯還坐在原處。他姐姐剛要斥責他,小馬爾福就從椅子上跳起來,飛快地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的人——一切還都處于極度混亂的狀态。他做了個鬼臉,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那表情是什麼意思,他就行動了興高采烈地跑上了樓梯。希西利娅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但他在上面又笑又叫,明顯不會回來了。
“維姬!維——哦,真該死!”她咆哮起來,猛地松開扶着壁燈的手,提起裙子沖了上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麼辦。我本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天氣給吓了一跳,再加上這一事件,腦子幾乎無法運轉了。我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朱利安,
“要我說,”麥克拉根突兀地說,“我們應該上去看看。”
他勇敢而愚蠢地登上了甲闆,身後緊跟着貝弗利。出乎我的意料,朱利安也大步走上前去,消失在了樓梯口。
你是認真的嗎?我無聲地說,卻看到湯姆盯着樓梯口,手插在口袋裡。他突然扭過頭,超我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來該我了。”他輕聲說,聲音幾乎淹沒在海浪之中。然後,他也消失了。
我和艾瑪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都不想離開安全地帶。她看向我,滿臉寫着不确定。我為不僅僅是我一人對此刻的情形感到困惑隐約有些欣慰。
“也許我們也該,呃,你知道。”
試了幾次後,我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了。
“我同意。”她飛快地回答道,面色陰沉。她臉上的雀斑在昏暗的光線下顔色更深了,火紅的頭發也卻成了淺金色。我腦子裡忽然閃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這将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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