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能是因為經曆了生死,變得成長了吧,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也會怕了。”安翊鳴說得輕松,花蕪卻聽出了安翊鳴話語中的落寞,她不知道她離開這麼久,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隻是經曆了那麼輕描淡寫的幾件事。
“那你在怕什麼?”花蕪輕聲問道。
“可能,怕天黑吧——怕天太黑,看不清,自己的心!”安翊鳴擡頭看着月亮,喃喃道。
“對了,”安翊鳴看向花蕪,換了個話題說道,“伊州這邊的生意我想交給你的大哥跟父親打點,畢竟是自己人,更放心。”
花蕪有點吃驚的看向安翊鳴,安翊鳴輕笑一聲,說道,“怎麼,我一直把你當做是自己人,難不成,你現在還把我當成外人麼?”
“沒有。”花蕪有些感動的說道,“可是父親跟大哥,沒有做過生意。我怕——”
“無礙,這邊也就是需要人照看,沒多少需要做的事,正好他們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不用到處奔波了。你呢?跟你大哥留在這裡,還是跟我們走?”安翊鳴問道。
“他們有了着落,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我想,跟你一起走。”花蕪癡癡的說道。
“嗯,”安翊鳴想了一會說道,“我在這邊還有些事要做,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你可以跟他們多聚一段時間。”安翊鳴說完,拿出當時花蕪送的小玉笛,趁着月色,輕輕吹奏起來。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葡萄
第二日一早,安翊鳴便帶着安哥、墨玉、溫暖及言兮若一起上了街。因為以物易物的生意相當火爆,所以伊州城的熱鬧程度絲毫不亞于洛陽城。
戰争過後,伊州城迅速恢複了往日的盛況,“爹爹,這是什麼?”安哥用小手指着說道。
安翊鳴看着那串紫色的葡萄,說道,“這在唐朝可是稀罕物,這叫葡萄。”然後轉身對商人說道,“您這葡萄是哪裡來的?”
“公子一看就是識貨之人,我們家山前,有一片沙地,最是适合種植葡萄,種出的葡萄又大又甜,這葡萄,連長安城的許多高官都吃不到的!”那人笑着說道。
“嗯,這個就是從西域傳過來的,目前内陸種植技術不行,所以也吃不大到葡萄,您家裡的地有多大,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安翊鳴問道,然後摘了兩粒葡萄,放到安哥跟溫暖的手中,說道,“很甜的,嘗一嘗。”
“山前的地挺多,但是适合種葡萄的地不多,請問公子您?”那人猶豫的問道。
“我不光想買下您的葡萄,我還想買下您家裡的地,價格都好商量。”安翊鳴說道,然後又摘了幾顆葡萄,遞給言兮若及墨玉,說道,“這稀罕物可不常見,你們也嘗嘗。”
言兮若拿手絹将葡萄擦幹淨,然後輕輕放進面紗之下,咬了一口,說道,“嗯,酸酸甜甜,唇齒留香,很是好吃。”
安翊鳴随便向周圍一掃,看到一家買絲絹的鋪子,遂轉身對衆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然後沖着那家鋪子就走了過去。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将一方粉色的絲巾遞給言兮若,說道,“給你那個,還是我從衣服上扯下來的,這個送給你,店家說這個上面繡的是闌若花,我覺得很好看。”
言兮若受寵若驚地拿着那方絲巾,笑着撫摸着那上面的闌若花,說道,“兮若謝謝恩公了。”
安翊鳴笑着搖搖頭,對着店家說道,“那我們,便去你家看看吧!”
“嗯,公子這邊請!”那人趕緊收了攤子,帶着一行人回了家。
衆人先去了店家所說的山前,确實是一處極好的地方,周圍有一條常年不斷的溪流,四周的沙地也極為廣闊,正午時陽光充足,“真是個種植的好地方!這葡萄都是你種的?怎的,沒用架子架起來?”安翊鳴看着那人種的葡萄,隻是随意的爬了一地,所以有很多葡萄爛在了地裡。
“嗯?用架子?”那人問道。
“嗯,”安翊鳴點點頭說道,“這葡萄皮薄,若是長時間在潮濕的地上,特别容易腐爛,可以用架子将其架起來,一串接一串的垂下來,也很是好看,最重要的是,不會再這麼容易爛掉了!”
“公子真是見識非凡,您覺得,這邊的沙地都可以種植葡萄?”店家問道。
“應該都可以。”安翊鳴沉吟一聲說道,“這邊可以建成一座葡萄園,沙地種出來的,應該會更加甘甜,不過灌溉一定要及時。”
“哈哈,好啊!那具體細節,咱們還是來我家商量一下吧!”店家笑着說道。
将衆人讓進他的小破屋,那店家就開始找茶杯替衆人倒水,安翊鳴随意的在屋内轉悠,打量着裡面的東西,出聲問道,“您在家裡,制作了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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