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密不透風的地下室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艾瑃無力地斜倚在冰冷堅硬的長桌上,疲憊不堪地席地而坐。
此時此刻,拉斐爾尖銳刺耳的嘲笑聲如魔音灌耳般萦繞在她耳畔。
“哎呀呀,看看你這副凄慘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可憐至極的小蟲子!正是因為你提出的無理要求,才害死了尊師的至交好友。”拉斐爾居高臨下地俯瞰着艾瑃,眼中閃爍着毫不掩飾的鄙夷與輕蔑。
艾瑃默默垂下雙眸,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眼前的地面,但拉斐爾那雙鮮豔奪目的紅色高跟鞋仍不斷在她視野中晃動。終于,她忍無可忍地擡起頭,語氣冷淡地說道:“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拉斐爾似乎并未将艾瑃的警告放在心上,她腳下的高跟鞋依舊踩踏在地面上,發出清脆響亮的噔噔聲。接着,她悠然自得地繞着長桌緩緩踱步一周後,重新站到了艾瑃面前。
“小家夥,難道你已經忘記那位君王對你說過些什麼了嗎?”
艾瑃緊咬嘴唇,沉默片刻後低聲回答道:“我沒忘但我實在想不通,為何身處低位界面的我們,就隻能像玩具一樣被你們肆意擺弄?
一直以來,我都堅信‘人定勝天’這個道理,并無數次用它來自我安慰。然而現實卻告訴我,有些階層之間的差距是永遠無法跨越的。你們這些來自高位面的生物,實在是……”
聽到這裡,拉斐爾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封閉的空間内,震得人耳膜生疼。
“哈哈哈哈,說得好啊!世人皆知公平正義乃世間真理,但這世上哪來什麼絕對的公平呢?所謂公平,不過是強者給予弱者的憐憫罷了。唯有懦弱無能之輩,才會整日哭天搶地、祈求公平。”
她的笑聲中滿是嘲諷和輕蔑,仿佛在嘲笑那些天真無知的人們。
艾瑃緊咬嘴唇,緊握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她的聲音因壓抑而顫抖:
“昔拉根本不在我這裡,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呢?難道就因為我看起來毫無異樣,沒有表現出任何受到昔拉影響或者被控制的迹象,就可以如此輕易地下結論嗎?
這樣的推斷豈不是過于輕率和片面了嗎!整個藍星之上有着至少好幾萬的月使存在,你怎麼不去向其他人打聽一下呢?”
艾瑃心裡非常清楚昔拉的重要程度,如果真的讓蘭陵找到了,那麼将會引發無法想象的嚴重後果。
可是,無論她怎樣費盡口舌地解釋,對方卻依然執迷不悟,對她死纏爛打,不過也算鍛煉了艾瑃的口才。
最令她感到無語的是,這個叫做拉斐爾的家夥,無時無刻不在她腦海中制造噪音,擾亂她的思緒和判斷力。
“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來自高維度世界的神靈,随随便便一個動作就能将我們人類毀滅殆盡。結果呢?連區區一個昔拉都找不到,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你所謂的耐心等待,不過是因為自己無能罷了,隻能通過說些冷嘲熱諷的話來找點心理安慰。”
“你!”聽到艾瑃這番毫不留情的指責,拉斐爾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原本踩着高跟鞋的腳用力跺了幾下地面,然後才氣呼呼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罵走了拉斐爾,艾瑃總算得以清淨的整理一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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