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這個啊,是我不小心……啊,我還有事,汎川我先回去了。”
戲子的回答總是支支吾吾,琴師本就不是愛追問的人,見戲子不願意說,便也就沒有再問。
時日大概過了小半個月後,戲子終于将那銀色的面具打磨好了。這小半個月,琴師都沒怎麼見到戲子,突然間看見戲子滿臉笑意的出現在自己房前的時候,琴師實是有些驚喜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也不知怎麼的,竟是變了語氣:“檀大家怎麼今日有空了?”
檀……大家?
汎川是生氣了麼?原來他這麼在乎我。
戲子眨巴了眨巴自己圓圓的眼睛,也不顧琴師語氣的不佳,眼裡的笑意竟是深了幾分。
“笑什麼?”
還沒等到回答,琴師便發現眼前的光線都暗了一些,他伸手取下臉上的東西,微涼的觸感在手裡竟是化成了一泓溫暖的泉,直直湧上心口。
那是一副銀色的面具,雖然紋飾有些歪歪扭扭的,但是每一處棱角都抹平了,不會劃傷。琴師看了一眼戲子包的和蘿蔔似的手指,心中了然,原來,原來,這個家夥竟是在為他打磨面具。
“檀響,其實我是看得見的。”
琴師拿着面具,一時間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不過說了這麼一句出來。
“我知道你看得見。我隻是不想讓别人把你當作盲人樂師。”
戲子撓了撓頭,吐了吐舌頭,紅着一張臉說。别看戲子在戲台上,感情細膩的如同角色複活了一般,離開了戲台,卸下了妝容,他卻着實是一個不怎麼會表達感情的人。
“可是,這樣更像了呢。”
琴師雖然嘴上這麼說者,面容卻已經有了笑意。恍惚看見琴師展露出此種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的笑容,戲子一時間竟是癡了。
“你……你……你……”
戲子說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的紅暈又是擴大了幾分。
“我怎麼了?對了,你的手沒事吧。”
琴師細長濃密的眉毛輕輕挑了挑,他不明白為何戲子總是欲言又止,還在他面前擺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來。
“沒事,沒事。”
看着琴師,戲子那一句“你太好看”了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的了。等到琴師問起他的手,他趕忙兒将手往身後一藏,不過,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了,琴師已經看見他的手了,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不過,戲子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瞬間,他的手竟然已經被琴師握在了手裡。琴師仔細的看了看戲子的手,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沒有一點逾越的感覺,可是戲子卻因為那溫潤的觸感心跳得如同打鼓。戲子分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汎川……”
“嗯?”
戲子搖了搖頭,有些話終究還是不能說出來的。盡管梨園之中南風斷袖本是尋常,可汎川在戲子的心中卻不是一般的琴師。于戲子而言,琴師恍若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他卑微的喜歡大抵是不會被琴師所接受的吧。
時日依舊過得尋常,一同演出,時常閑聊,隻是很多東西就如同春日種下的種子,一旦破土而出,就想要成為蒼天大樹。對于戲子而言,每日琴師的琴音都如同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他的心弦上不停的撥弄,撥弄的他心裡癢癢的不行。
即便是嚴冬厚雪壓着,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泥土裡的種子依舊會破土而出。戲子的感情一日日堆積,到了梨花白了的時候,終于,這感情的洪流沖破了閘門,一發便是不可收拾。
那日,戲子受邀在相府演出,因了演出的成功,戲班子裡的人都喝了些酒。作為主角的戲子自然沒少喝,許是酒壯人膽,戲子看琴師的神色也毫無遮掩起來。
歡宴散去,戲班子的人走得沒剩幾個,而戲子和琴師亦是一前一後的走着。
琴師的腳步聲很有規律的響着,如同戲子的心跳,一下一下,讓戲子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走着,走着,戲子停下了腳步。
琴師不善飲酒,隻是略略喝了幾杯便有了幾分醉意,這下戲子突然停下,他竟是沒注意着,一時間便撞上了戲子的脊背。
“嗯?”
琴師帶着一點微醉的濡軟語氣好似三月柳絮拂面,讓人心癢。戲子看了一眼琴師,二話沒說的就将琴師擁在了懷裡。
“汎川,其實……我……中意你許久了。”
聽聞戲子的話語,琴師的睫毛顫了顫,隻是那一雙眼睛沒有一點流光變化,讓人辨不清他有幾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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