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竹馬,妾弄青梅。
林雀和岱澹本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奈何天意弄人,成親還不多時,岱澹的家中竟是敗了。過慣了富庶日子的林雀便這般病了。
自大嫁給岱澹之後,林雀便不曾有過幾日好日子,不過她倒是也不曾抱怨多少,隻一心一意地照顧着家裡,盼望着有一日岱澹能過一舉登科,讓他們重新過上好日子。
世道衰敗則寒門多難,一屆商賈之子又怎麼能奈何官宦貴族。岱澹空有滿腹經綸,終究還是因為這出身便早早被篩了下來。
秭雀鸠占鵲巢的時候,正是他們成親第三年的那日。
這一年秋季,岱澹又去考科舉了,奈何這一年天氣早涼,秋風肅殺,等到岱澹回家的時候,林雀已經病得不行了,病榻旁,坐在林雀身旁的岱澹一言不發地坐着,耳邊還回響着大夫說的“她也許再也不會醒過來”的話語。
那一年,岱澹竟是終于考取了功名,掙得了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官職了。隻可惜,這喜悅竟是再無人分享。
也不知是不是奇迹,睡了很久之後,林雀便醒來了。那時候大夫都以為她是回光返照,可是上天見憐,她真的醒了。當然,醒過來的并不是林雀,而是莫名來到這裡的秭雀。
秭雀看完了信箋,忽覺的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便趴在案上睡着了。睡得昏昏沉沉中,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的正是岱澹。是了,這個家裡除了她,便隻有岱澹了。
大概是因為用着不屬于自己的軀殼,秭雀累的很快,這番被打擾好夢,她便拉長了臉,有些不快地看着岱澹。
“雀兒,餓了吧?你都沒有吃過晚飯。”
溫柔地聲音伴着食物的香氣撲鼻,秭雀的眉頭糾結了片刻,而後她還是伸手接過了碗筷,因為不曾吃過這般的食物,秭雀吃得有幾分狼狽,想起來還不曾離開的岱澹,秭雀忽然停下了動作,有些讪讪地看了一眼他。
不過岱澹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即便是林雀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他還是依舊愛着她。不過,因為秭雀這帶着幾分小心的目光,岱澹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本……咳。手藝不錯。”
岱澹揉了揉秭雀的頭發寵溺地說着,這般動作在秭雀生命中可謂是不曾有過的,她孤單了七萬年,早就把一顆心練的刀槍不入了,可是偏生是這般溫柔的動作竟是直截卸了她的一身防備。
心中有異樣的情緒産生,甚至于秭雀可以感受的到,自己臉上已經起了绯紅,于是,她輕咳一聲,把那繞在嘴邊的斥罵變成了誇贊。
秭雀不似林雀,岱澹不是她的天,不過是凡塵逗留的消遣罷了。可是,日子一日一日地過去,她竟是越來越舍不得岱澹了。甚至于好些日子裡,她都在期待自己的修為晚些回來吧。
時間一晃就是多年過去,在這期間,秭雀的修為也都恢複了,她也不用再委屈在林雀的軀殼裡了。按理說,她隻消随便找個油頭讓林雀意外死亡來便是,可是,她每每想到岱澹那溫柔的笑容将被陰霾取代,她的心裡便疼的不行。
“雀兒?”
夜裡,岱澹翻了個身,手觸到身邊是空空蕩蕩的被窩,他的語氣裡那幾分驚慌讓本已準備離開的秭雀沒來由的心口一疼。
“罷了……阿澹,我在這。”
秭雀揮了揮衣袖,姣好的容顔一瞬間便化作了平凡。
岱澹伸手将秭雀圈在了懷中,似乎隻有這樣,身邊的人才不會突然消失。自從那一年失而複得之後,岱澹總是要抱着她才能安心,生怕自己松了手秭雀就會離開了。
一次一次的舍不得,讓秭雀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上仙秭雀,還是岱澹的雀兒。
三年前,岱澹的家中忽然起了大火。早就知道岱澹是陽壽盡了,秭雀也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插手生死之事。可是,看見茫然無措的魂魄自岱澹身體裡出來的時候,秭雀還是忍不住插手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岱澹已經死了。
定住了岱澹的魂魄,秭雀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她的雙手不停的揉搓着,汗水也密密麻麻地自她額上滲出,她害怕下一刻岱澹便要魂識散盡,又或者就去了昆吾丘。
忽然,秭雀看見了放在門邊的黑色油紙傘,她的眼睛亮了一亮,随後她将岱澹的魂魄封印到了傘柄之中,稍稍恢複了房屋的布置之後,秭雀這才将岱澹的魂魄放了出來。
人剛死的時候,魂魄如同稚兒,于是,秭雀不費吹灰就讓岱澹相信了自己是被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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