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顔的話說得很直白了,侑岸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懂了,雖然有點生氣,但他神識掃過唐梨身上的時候還是發覺了熟悉的影子,岑瑾的靈魂,也怪不得命顔如此在意了。除此之外,也虧得有命顔幫助,才能讓他和容顔在每一次的轉世中相見。
“好吧。”
“容顔這一世如何了?”
“還成,這一世是個香師,倒是和你的小徒弟有緣,應是有緣碰見的。”
寒暄了幾句後,侑岸就離開了,命顔一個人站在窗邊看着玉泷山頂的星空,上了年歲的神仙多少還是太懷舊。對于那些一樣上了年紀的神仙也好,妖魔也好,隻要沒有什麼過節,都已經能劃入朋友的範疇了吧。當初的那麼多對,現在死的死,散的散,也就侑岸和容顔這一對好像一直都在一起,實際卻偏偏最不容易。容顔的一次次輪回,侑岸的不死不滅,欸,真不知道這結局算什麼。
因為命顔說客人要到子夜才會來,于是唐梨和韶明就這麼在大廳裡的椅子上,說着說着睡着了。直到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把他們驚醒,他們才陡然發現竟是已經到了子夜時分。
咚咚咚。
果然,當月光輾轉照進燃犀閣的時候,那朱漆的大門發出了被人叩響的聲音,那碧玉的風鈴更是鈴鈴鈴地響個不停。
吱呀。
大門打開,最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唐梨等了許久的客人,而是一把墨色的油紙傘,一把特别的油紙傘。
那一把傘是用上好的絲緞做成的傘,傘面上一眼看去是純黑,再細細看了卻能發現上面竟是用着同色的黑線繡着鳥類的圖騰。待那人收了傘,又可以看見傘柄處,一個有些生澀的刻字,似乎因為年代久了,那字已經模糊地看不清了。
“請問這裡就是燃犀閣麼?”
随着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那把油紙傘已經收了起來,靜靜地立在了門邊。于是乎,唐梨的視線也終于回到了這第一位客人的身上。揭開了神秘的面紗,這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東方男人的模樣,黑色的頭發以金色束冠一絲不苟地梳起,那黑色的長袍領口和繡邊都以金線繡着祥瑞的圖騰,這不禁讓人對他的身份也不由得有了幾分模糊的猜測。
“客官,有什麼需要的麼?”
大約是因為等了一晚上終于等到了客人,唐梨的語氣裡是前所未有的熱情,哪怕她根本不知道燃犀閣做的是什麼生意。
唐梨的反應倒是讓已經邁開步子的韶明停下了腳步,他倒是有些好奇了,唐梨是如何拉到那人的衣袖的,明明這任不過是一抹遊魂。
不過很快的,他就有了答案,因為空氣裡傳來了一絲淡不可聞的氣息,那是燃燒過的靈犀的氣味,掃了一眼大廳,果然在一個角落處,他看見了還未完全燃盡的靈犀。
生犀之香,可凝魂魄,可使鬼與人無異。
“我叫岱澹,我的夫人最是喜好香露,我聽聞燃犀閣的主人最是善于制香,所以我便來此給我的夫人求一味香露。”
這個叫做岱澹的男人兀自地說着,好似對夫人很是喜愛,可偏偏那帶着疲憊的聲線讓人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敢問貴夫人的姓名?”
命顔看了一眼岱澹,面上不曾有多少表情,可那一雙眸子裡暗流洶湧,些許期待被深深藏匿着。
“我的夫人啊,她叫……秭雀。”
聽見這個名字,命顔和韶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命顔點了點頭,韶明便了然。秭雀,朱雀上仙是也,隻是可惜,看岱澹周身的氣息,她怕是已經堕入魔道了。
“七日後來取。這是契約,想必燃犀閣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吧。”
唐梨在一邊看着命顔取出的天青色紗文紙,有些好奇地張望着,隻是可惜,那紙上的内容她竟是一點也看不見。
于是,她戳了戳韶明,韶明解釋起來她才知曉,原來那紙是經過特殊的手法制成的,上面的内容她是看不到的。
而燃犀閣的契約,不過就是用回憶來換取要的一切。唐梨兀自感歎用回憶作為酬勞,似乎太過廉價了一些。
憶者,魂之所寄也。
記憶,是人們一抹魂靈所依托的枝幹,沒有了記憶,魂靈又何是原來的那個人呢?記憶失去之後,魂便不是原來的魂了,因為前塵往事都已化為雲煙。
“嗯。”
岱澹點了點頭,語氣裡竟是有着莫名的輕松,好似他終于能夠脫離無盡的苦海一般,這倒是讓人不禁想要知道究竟這香露是什麼用的。
得了鸩荥的承諾,岱澹很快便離開了,送岱澹出門的時候,唐梨才發現原來外面竟是沒有雨的。似乎注意到了唐梨的異樣神色,岱澹轉頭看了一眼唐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他便撐起了那把墨色的油紙傘緩緩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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