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呂逸!”我喊她,“祝賀你通過了!”
同桌的北京之行異常的圓滿,三場考試全過,北服的排名還很靠前,隻是清華央美靠後,剛到錄取線上。不過以她的成績,去北京上大學倒是闆上釘釘的事,我的努力一下也有了方向。第一次模拟考,她考得一塌糊塗,但是第二次就好看很多,而且語文,英語都在90分以上,符合清華這兩門成績必須90分以上的硬性條件。時間越來越緊迫,生活的簡單和忙亂的學習達到兩個極點,單調的日常中的騷亂僅限于迎接一張張應接不暇的試卷。我們的成績在這種緊迫的學習中穩穩地上升,我的成績由班級前十到班級的前三,谷弘毅不僅是班級第一,還是年級第一,他仍是我和張弛無法超越的存在。
撕掉五月份和六月份的所有日子,高考離我們越來越近。情緒也開始繃緊起來,睡夢中出現了和父親分别的場景,那麼無助的我握着父親已無生機的雙手,隻能悲傷地痛哭,多麼不舍他曾經溫暖的懷抱。也會夢到呂逸,都是小時侯和她一起寫書法,一起看地上的螞蟻歸巢的事兒……
離去的親人帶走的是懷念,相約的戀人是嶄新的未來。高考,我們來了!沖滿鬥志的男孩最帥,呂逸肯定也這麼想——我相信是這樣。
☆、第6章
也許我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想。
他們說打我出娘胎起,就讓人很不安生,整宿整宿地哭,一直哭了好幾個晚上,害得他們去村委會張貼趕走夜哭郎的靈符,是他們給我取名趙安生。
我當然不可能記得剛出生那時候的事兒,我隻記得入學後他們分開的那天晚上,我抱着枕頭哭腫了眼睛。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懦弱的性格,初中畢業辦理身份證的那一天,我給自己填了一個很傲嬌的新名字:趙曌。
天光使得外婆的吊腳樓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卧室窗前的樹葉兒一片一片的透明發亮,掩隐在枝葉間的鳥兒不停地啾啾啾、唧唧唧。白色棉布窗簾輕輕拂動,偶爾掀起一個角來,晨風中,仿佛聞到遠得不能再遠的紫薇香氣。
公雞也在啼鳴與那些忙忙碌碌的鳥兒們一同歌唱,當外婆把炊煙升起的時候,睡意像一縷輕煙似的離開了我的身體。
“婆婆,好香啊,今天還做了臘肉粑粑呀!”
“對呀,這個經餓,帶在路上吃,你住在陳麗那裡,要多聽姐姐的話,在外面她比你有見識,曉得啵。”
“嗯,曉得曉得,我記住了的。”
陳麗是我中學老師的女兒,隻比我大三歲,她高中畢業就在浙江一個市裡的酒吧裡當收銀員,一個月工資就有一千多。
今天陳老師會和我一起去浙江,他說,如果我去那裡的酒吧唱歌,一定比在這裡大排檔強很多,肯定是婆婆又向他唠叨我像個沿街賣唱的小可憐兒,我想。
外婆把蒸得軟趴趴的臘肉粑放在飯桌上,我過去輕輕地摟了她一下,她笑着問:“做麼事啊?”我說:“沒得事兒,沒得事兒。”她擡頭打量我一眼,笑着嗔怪,“幾時長得大喲?”我又一次去摟她,“我不長大,一直陪着婆婆。”
“你不長大,我可要老啰,不中用啰。”我看一眼婆婆布滿皺紋的臉,她那微笑着的眼睛裡有了如蝸牛肉似的顔色,我不覺眼睛酸澀。
我和陳老師坐上擁擠的火車,火車動起來如離弦的箭,可每一次進站,就會慢下來,緩緩地爬行,哼哧哼哧地喘息。此時,我的心總是因為惶恐,因為歡喜而七上八下,陳老師就會說,“還沒到,還遠着呢。”
坐在火車上,看着窗外,我又想起外婆,不知她現在是在菜園子裡,還是在竈屋裡忙活什麼呢?
第二天早上,我們才到鹿城。從火車站出口一出來,便遠遠看到陳麗向我們揮手。
“爸,您給我帶這麼多吃的幹嘛!我又餓不着。”陳麗看她爸背來一大包吃食,憨笑着說。
“都是你媽做的零嘴,她說你愛吃。”陳老師從女兒手中拿過大挎包,還是自己背着。
我們坐了好幾站公共汽車,終于到了陳麗住的地方。這裡從外面看像一個倉庫,裡面隔成一個個小單間,有種蜂房蟻巢般的即視感。
陳麗笑着說:“爸,我們都叫這裡螞蟻洞,我在五洞。”她帶我們進了第五個門裡。房間很小,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連個坐的凳子都沒有。
這裡進出的全是女孩兒,陳老師放下給女兒帶的東西便笑了笑,說:“我先回去了。”陳麗攔着她爸不讓走,她說:“同事常有親朋好友來玩兒,有好幾次擠我這裡來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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