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瀚這才發現,他的小妹妹似乎真的已經長大了,汗血馬剛剛被她領回王府時隻有一歲半,還沒長大,那個時候晗星也隻有十一二歲,馬兒三歲之後身量就和成年馬相差不大了,但十三歲的晗星還沒怎麼長,那個時候上馬都費勁,但現在,她已經可以自如的上馬了。
他騎馬過去,下馬走到她身邊,晗星不知道從哪撿了堆石頭,在練打水漂,見他過來了,随意叫了聲哥。
“怎麼跑這麼快?”
“火火的三分力而已,你擔心我啊,沒事的,火火很懂事的,它不會讓我出事的。”
鐘離瀚走到晗星面前,比了比兩人的身高,才發現她已經長到了他的肩膀處,鐘離瀚個子算是同輩中比較高的,鐘離熠作為他的雙胞胎弟弟比他矮了小半個頭。
“星星真的長大了,都長到我的肩膀了。”
“最近是又長了些,可能是天天喝牛乳的原因吧。”
鐘離瀚皺了皺眉。
“天天喝?”
“嗯,前不久吃不下飯,牛乳也能喝下去,可能是喝習慣了,習慣真是可怕啊!”
鐘離瀚覺得她說的這個習慣一定不是簡單的喝牛乳的問題,但他不敢問。
午飯是從聚賢山莊吃的,鮮少的沒被他們母妃要走的留在他們父王名下的産業,聚賢山莊裡有個專門做燒烤的,晗星想吃,他們就去了。
晗星也沒吃太多,但對比厭食的那些日子真的好太多了,鐘離瀚還放任晗星喝了幾杯桃花釀,最後是抱着已經醉了的晗星回家的。
似乎那天後晗星就走出了陰郁的日子,她又開始積極起來,甚至在京城的一個角落搞起了義診,每天戴着面具在那幫人治療疑難雜症。
秋淩衆完全沒了消息,也許有消息,隻是她沒再去刻意打聽,也沒人主動和她說起。
就在衆人都以為沒什麼事了的時候,一個夜裡,晗星的哭聲把整個冥湘王府都驚動了,文萱去南湘園叫洛書顔的時候也沒了平時的穩重,她衣服都沒穿整齊,見到洛書顔就說。
“王妃,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喊疼。”
晗星不常把痛挂在嘴邊,也不會這樣哭的驚動了所有人,洛書顔也沒敢耽誤,讓鐘離陌抱着她直接用輕功去了摘星閣。
洛書顔到晗星的卧室時,她正縮成一團,在床上疼到打滾。汗打濕了她的頭發,洛書顔給她診了脈也沒發現她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她問。
“星星,你哪裡疼?”
晗星睜開眼睛,因為哭過,所以眼睛裡有不少紅血絲。
“母妃,我身體疼,骨頭和皮膚都疼,像有東西撕扯我,母妃,我是不是要死了?”
洛書顔皺了皺眉。
“亂說什麼,我給你開鎮靜的藥,你睡着了就好了,乖,今晚母妃陪你睡。”
鎮靜的藥洛書顔随身就帶着,晗星服下後有了睡意就沒那麼痛了,洛書顔打發了鐘離陌回去,把晗星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晗星已經比她高了,可即使是身量比她高,在她眼中依舊個沒長大的孩子。
晗星迷迷糊糊的問洛書顔,她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的星星長大了,這是生長痛,明天,晗星就是大姑娘了。”
洛書顔其實沒經曆過這樣激烈的生長痛,但也聽說過,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十二三歲的時候,這樣劇烈的疼痛也是少見,晗星身高已經長到将近一米六五了,理應不該出現這種情況了。這一夜之後,洛書顔也不能預料她會發生怎樣的蛻變。
整整一夜,晗星睡得并不安穩,洛書顔時不時的拍拍她,像小時候一樣,哼着搖籃曲哄她睡覺。
晗星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一直很黑,空氣似乎都是凝滞的,隐隐有着血腥味,她沒法區分那是現實還是夢境,如果是夢境,為何會有那樣真實的感覺。
血腥味一直在蔓延,濕熱的感覺似乎就在她口鼻之間,但不知道何時,突然停了下來,那些血幹在她的身上,很難受。
黑暗似乎無窮無盡,空氣一直很稀薄,似乎剛剛夠她呼吸。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絲亮光進入了她的眼睛,光中走出一個人,那個最常出現在她夢裡的人,她看不清細節,隻知道她如她記憶中那樣,溫柔的抱起她,走出那個黑暗的小屋。
晗星以為這場噩夢結束了,她正想笑着叫聲淩衆哥哥,剛張口,就是無窮無盡的血,遮住她的五感,她伸手想抹開眼前的血,想看看他,想叫他的名字,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她瞬間驚醒,眼前還是一片紅色,直到聽見洛書顔焦急的叫聲,才漸漸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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