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想着先把人抓回來,回頭再慢慢審理,順便借此機會暗中調查真正的幕後黑手,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皇帝給他扔了一頭攔路虎——亓王陪審。
他眉目低低垂着,良久,方擡眸對上馮素貞清俊的眼眸,那眸光因怒意灼灼生輝,在心底默然一歎,張紹民才緩緩開口道,“馮兄,此事你就别插手了,交給我來處理,你放心,介時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張大人要如何交代,繼續動用私刑?”馮素貞又哪裡知曉張紹民的心思,還道他也是那不分青紅皂白之人,濫用私刑,屈打成招,再加之他這輕飄飄幾句話,心頭怒意又翻騰出幾許。
這時,院内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張大人,本王來遲了,你不會怪罪吧?”
人未到聲先至,馮素貞不用轉身也猜到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亓王踩着院中滿地落花走進來,瞧見馮素貞也在場,微微怔愣,旋即笑着打招呼,“原來馮大人也在?”
稍稍收斂情緒,眼角瞥見一直沉沉未動的精瘦老者手搖羽扇朝着她的方向走來,想到張紹民先前表現出來的狀況,馮素貞頓時了然,沉着臉掃了一眼地上的張氏夫婦,再轉身臉上已挂着慣有的溫潤笑意,“下官聽說張大人抓到刺殺公主的刺客,所以過來瞧瞧。”
亓王興味盎然,“昨兒晚上才抓到人,馮大人消息倒是靈通?”
“事關公主,紹民不敢怠慢。”說着馮素貞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日頭,繼續笑着道,“喲,都這個時候了,公主還在等着紹民回去,就不耽誤王爺和張大人審案,下官告辭。”
不待亓王回話,馮素貞撩起袖袍,歉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陽光灑落院牆,一縷微風裹挾着幾片花瓣灑在馮素貞肩上,單薄纖弱的背影在紅色官服包裹下,反叫人覺着偉岸挺拔。
看着馮素貞的背影不疾不徐地轉過牆角,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有着如此經天緯地之才,卻是個……”
亓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意味,卻是個女子,可惜,可惜......
轉身經過張氏夫婦旁邊,衣服下擺突然被一隻滿是血污的手緊緊抓住,女子痛苦的輕鳴響起,聲音虛弱,幹啞無力,“冤......冤枉......”
嫌惡打量一眼地下的人,一把扯開沾滿血污的衣角,亓王在一旁椅子坐下,精瘦老者随之奉上一杯熱茶,便恭敬立在一旁。亓王端着茶輕啖一口,“張大人,咱們接着審吧!”
一路走來,渾渾噩噩,回到公主府,馮素貞身子如抽空了一般,踏進屋子就着最外邊的椅子坐下,好半晌才從混沌中抽出身來,一張臉色變的愈發蒼白慘淡。
要在平時,她從外面回來,門子都會提前通秉下去,桃兒、杏兒不時就會把她喜歡的茶水或糕點送上來,可今天已過了大半晌,莫說桃兒、杏兒,連天香也不見了蹤影。
幾個婢子不言不語匆匆忙忙穿堂而過,馮素貞甚是奇怪,忙叫住其中一人問道,“急匆匆的跑什麼,公主人呢?”
一問之下方知桃兒、杏兒以及璎珞和天香此刻都在落衣房中。
生怕再生出事端,馮素貞急匆匆的也往落衣房間趕去。
房間裡,床鋪被翻的亂七八糟,桃兒、杏兒和幾個婢子趴在床上仔細的找着東西,屋子其它地方也被翻的七零八落,就差沒掘地三尺。
天香在一旁坐着,眉峰緊鎖,面上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你們也要把東西給本宮找出來。”
馮素貞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平時很少見到天香這樣大動肝火,心裡愈發奇怪,“香兒,發生了何事?是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麼?”
“爹爹!”見到馮素貞,落衣垮着一張小臉一頭沖進她懷裡,眼淚瞬間刷刷掉下來。
“不見了,衣兒給爹爹的玉墜不見了。”
“什麼玉墜兒?”
“就是挂在壞人叔叔腰上的玉墜子,衣兒瞧着比爹爹的漂亮,想要送給爹爹的。”
落衣的話猶如暗無邊際的黑暗迎來的一絲曙光,馮素貞不似天香,但平靜的外表依然掩飾不住她内心起伏的情緒。
此時忽聞門子來報,“公主,馮大人,陛下近侍小三子求見!”
室内突然陷入一陣窒息的空寂,院子裡幾枝梨花在風中無聲折落。
是夜,馮素貞來到丞相府的時候,張紹民正一個人獨坐在花園池畔,手邊點心三三兩兩,拿着一壺薄酒對月獨酌。
背影猛地看過去,似帶着幾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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