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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深處,天香和落衣在峭壁下面一處延伸出來的狹小空間互相依偎。
天香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落衣靠在她的懷裡,睡的很安靜,她的頭頂是一道橫亘在峭壁的寬大石梁,如屋檐一般探出半空,剛好替她們遮蔽了些許風霜。
離她們不遠處的草叢裡,十來個黑衣人從裡面探出頭來。
“老大,我這就上去宰了她們?”其中一個黑衣人抽出手中的鋼刀,屈指在刀面輕輕一彈,便聞一聲輕微的铮鳴。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出面制止,他擺擺手,“就這麼宰了她豈不是便宜她了,不如......”那人盯着前面發出兩聲幹笑,兩眼放光,“不如讓哥幾個快活快活,當朝長公主,金枝玉葉的滋味一定比那些勾欄苑的庸脂俗粉美味多了。”
話音剛落,周遭便傳來一陣起哄聲,這個提議顯然引起其他人的共鳴,有幾個人已在一旁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黑衣人聽着身邊兄弟的哄笑聲,冷聲應道,“别忘了那位爺是怎麼交代的?讓我們做的幹淨利落點,不要節外生枝。”
他邊說邊謹慎的打量着四周的動靜,山谷一片空曠,隻聞幾聲稀疏的蟲鳴和遠處潺潺的流水聲。
随後,他指着身邊幾個精悍的黑衣人,“你們三個随我來,其他人在原地候着,有什麼風吹草動速來禀報。”
說着四人朝着天香和落衣的方向悄悄的貼了上去。
習武之人,向來耳力都比一般人敏銳,天香睡的迷迷糊糊,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輕響,她睜開眼睛,看着持刀圍上來的黑衣人。
周身酸痛無比,腿上也一陣陣發麻,那是落衣壓在她腿上的緣故,天香往後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坐的舒服些,才挪動身子,緊貼着冰涼石壁的後背便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眉頭緊蹙,冷汗也順着額頭滴落。
“長公主,沒想到吧,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帶頭的黑衣人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冷笑道。
天香挺直身子,看着他輕笑一聲,淡淡地應道,“的确沒想到。”
落衣因着天香的挪動已經微微醒來,她靠在天香懷裡揉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黑衣人,她緊緊扯着天香的衣服,急往天香懷裡蹭,“娘親,娘親,衣兒害怕。”
“衣兒不怕,娘親在......”天香輕輕拍着落衣的後背輕聲安撫着她,之後,她擡眸冷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平靜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首領冷笑着回答,“不想怎麼樣,隻是專門來送長公主和令嫒一程。”
說着,幾人又朝着她挪動了幾步腳步。
天香明白,眼前的人到此目的何為,要是換做平時,這幾個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裡,而此刻她身受重傷,死對她來說并不可怕,隻是......她低眸看着懷裡的落衣,撫着她的臉,指腹摩挲着孩子如瓷般的肌膚,“娘親對不起你,在長沙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帶你回宮,以為能給你幸福快樂,沒曾想卻讓你繼續跟着娘親受苦。”
天香的指尖冰涼,劃在臉上也冰冰涼,落衣眨眨眼睛從天香懷裡探出頭,看到天香眼圈發紅,她直起身子,小手覆上天香微濕的眼眶,“娘親,你怎麼哭了?”
“娘親沒事。”天香眼睛酸澀,别過臉深吸口氣,抑制住眼裡即将落下的液體,笑着繼續說道,“娘親要帶衣兒去一個地方,到了那娘親就哪都不去,天天陪着衣兒,好不好?”
“娘親,我們要去哪裡?”
“去一個别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娘親去哪,衣兒就去哪。”落衣點點頭,随後又看着天香,接着問道,“爹爹呢,爹爹也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個六歲的孩子,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臨的狀況,也不清楚娘親口中的地方在哪,在她心裡,隻要是和自己的娘親,爹爹在一起,不管去哪,她都願意。
爹爹!
那個人此刻在哪呢?
她會不會還像在象鞍山一樣,在危急關頭及時出現?
天香擡眼在周遭掃視一圈,洗耳傾聽周圍動靜,除了眼前的黑衣人,稀疏的蟲鳴鳥叫,谷底的潺潺水聲,再無其它。
原來時光如此短暫,她還有好多事沒做......
她還想要繼續陪着她,春天陪着着她踏春賞花,夏天一起賞荷采蓮,秋天的時候登高賞菊,冬天兩人靠着炭火互相依偎,聽簾外落雪簌簌有聲。
她還想要和她一起去大理,去領略大理的‘風花雪月’,想看看她口中的‘蒼山雪’,‘洱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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