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眸沉沉,鼻息間一聲冷嗤。
像是江湖上風流肆意走南闖北的冷面殺手。
顧宜甯徹底認清他面容後,轉頭平靜地吩咐,“陸家小公子不愛喝茶,上些剛才的冰糖梨水吧。”
春桃看了看陸卓駭人的面孔,擔憂極了,扯了扯顧宜甯的衣袖,“小姐,您離他遠些。”
顧宜甯拍拍她的手,“不用擔心。”
她雖然比陸卓大不了幾歲,但也瞧過他奶娃娃時期的模樣,他跟在她身後伸着小肉手要糖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即便是上一世,這個弟弟也是對她禮遇有加的。
突然看到陸卓現在的樣子,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并不害怕。
顧宜甯慢悠悠坐下去,下巴輕擡,朝着對面的梨花木椅揚了揚,“坐。”
陸卓啪地一聲,将手中彎刀扔到了桌子上,刀刃轉了些幅度,碰到茶杯上,杯子頓時裂成兩半,刀尖還要繼續動,差點就要劃到顧宜甯手背的時候。
他才不緊不慢地扶了下刀柄。
“什麼時候從關外回京的?”顧宜甯率先開口。
陸卓緊盯着她的臉,目光逐漸淩厲,薄唇微掀,“你少套近乎。”
顧宜甯愣了下,她不想跟一個小孩計較,無奈問道:“那小公子今日來,所為何事?”
“來警告你,離我哥遠點。”陸卓冷冰冰地說着,眉眼間皆是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少年的目光清透見底,是真心實意地在讨厭她,顧宜甯沉默起來,回顧了下以往的事迹,她似乎,沒得罪過陸旌的弟弟。
陸卓起身,口吻厭煩,“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否則有你好受。”
他說完後起身離去,背影嚣張又冷漠,顧宜甯後知後覺地捏緊了手中的勺子,陸卓一改之前對她的态度,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無聲地安撫着自己,對方一直在關外,又怎會得知京城發生了什麼,可能......隻是在厭惡她跟林笙的過往,覺得她配不上他哥哥而已。
當晚,顧宜甯又做了場噩夢,夢見陸旌漠着一張臉,放任陸卓将她亂刀砍死,她冷汗涔涔地醒來,吓壞了一旁的青桃。
“小姐,奴婢還未叫您起床,您怎麼就醒了?”
她虛弱道:“我沒事。”
“今天是葉姑娘的生辰宴,王府那條街的馬車定會很多,小姐,我們要不要提前過去?”
顧宜甯心中有事,無意識道:“也好。”
雖然去得早了些,但路口還是擁堵,馬車走走停停,始終不見終點,顧宜甯本就精神不振,現在又被嘈雜的人聲吵地頭疼,腹部便生出些不适,她難受道:“王府後門那條街人少,我們從後門進。”
春桃擔憂地看着她:“從後門過,怕是會被旁人低看一眼。”
顧宜甯心心念念着陸旌說的聘禮,她馬上就收到聘禮了,還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麼,“我怕待會身子堅持不住,就從後門進吧。”
離開熱鬧的人群後,連周身的空氣都清透了不少,顧宜甯在馬車上稍微坐了一會兒後,從後門走進去,她從小在此長大,輕車熟路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王府無一處她不熟悉,高台厚榭,雕梁畫棟,除了陸旌的裕霄居,所見之處的綠植都疏密有緻,顧宜甯踏上石階,越過一處涼亭之後,香粉味才濃重了些,世家女們珠圍翠繞,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
她裙角掠過花草,出現在衆人面前時,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視線,自然包括花台上葉雅容。葉雅容身邊圍着幾個清秀女子,有說有笑,氣氛歡好,瞧見她以後,站起身笑道,“顧五小姐來了?”
顧宜甯提步上前,聲調輕柔:“幾日不見,葉姑娘越發貌美了。”
春桃及時将賀禮送上,葉雅容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從她身後的侍女手中另外拿來一個細長盒子,“我到京城幾個月,盡受五小姐的照拂了,還從未感謝過五小姐,這是一點薄禮,還請收下。”
她剛想推脫,旁邊就有個女子陰陽怪氣道:“葉姑娘給每個年齡相仿的人都送了禮,五小姐大可不必不收,就别彰顯你的與衆不同了。”
顧宜甯禮貌地笑笑,接過了那個細長木盒。
剛轉身沒走兩步,又響起另一道女聲,“在殿下心中,葉姑娘的位置一定十分重要,我聽說殿下曾經将宋氏金閣新上的首飾全拉回了王府,足足用了幾輛馬車,老夫人年事已大,用不了這麼花哨的首飾,當時我心裡還覺得奇怪,殿下買這些是幹嘛,現在才知道,原來都送給了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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