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宜甯又是一臉委屈:“我并非不知男女有别,剛來王府時,是想住進元秋院的,可曲姑姑不肯開門,我别無去處,隻好求到了裕霄居,幸而時琰哥哥念及舊情,收留了我。”
曲氏剛剛還在翻白眼,誰知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她連忙跪下喊冤:“老夫人,莫要聽五小姐胡說,她從未來過元秋院,老身是被冤枉的。”
陸老夫人也是驚訝不止,“甯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顧宜甯點點頭,為難地看了眼葉雅容,繼續對老夫人道:“曲姑姑說,她做不了元秋院的主,須得派人去宮裡問問您的态度。曲姑姑,我說的對吧?”
曲氏跪在地上,從膝蓋到手指都是冰涼的,心想這相府五小姐真真不是好惹的,心機如此深重,先是将所有錯誤都推到她頭上,讓她當頭一棒來不及反應。
而後輕拿輕放,為她開脫,說她做不了主,再将罪名直指别人,至于指的是誰,八成是葉姑娘。
曲氏是個審時度勢的,總不能為了葉姑娘廢了自己的前途,隻能被迫當顧宜甯的“證人”,她哆哆嗦嗦道:“老身确實派人去宮裡知會您了。”
陸老夫人哼了一聲,“我為何不知?”
顧宜甯随意瞥了眼曲氏。曲氏心中萬般不願,又不能裝傻,隻得道:“老身派去的丫鬟說,她告訴了葉姑娘,至于葉姑娘為何不讓五小姐住進來,老身确實不知。”
刹那間,暖廳陷入了一片古怪的氛圍。
顧宜甯飲了口茶,悠閑地看着葉雅容的反應。
這位聰慧的葉姑娘在老夫人面前多次诋毀她的名聲和人品,她不是不知道。
上一世她嫁到攝政王府時,還好奇以前那麼疼愛她的老夫人為何性子大變,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還以為是老夫人心中介懷她和林笙定親的事,到這一世,才想明白,原來其中曲折,都是葉姑娘搞的鬼。
老夫人慈和親善,易聽信旁人,時間久了,自然就被蠱惑住了。
上一世她不知道有葉姑娘這号人物,怕是被陸旌提前打發了。陸旌因為她而将老夫人的心頭肉趕走,老人家難免不會怨到她身上,兩人自然就疏離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位葉姑娘真是心理強大,大難當前還能鎮定自若地演戲,滿臉不可置信:“祖母,這件事容兒确實不知情,怎得五小姐和曲姑姑都将矛頭指向了容兒?”
顧宜甯目光微動,裝模作樣地用錦帕擦了擦眼尾,演戲誰不會,嘴巴一張一合,一低眉,一收神,便是一出好戲。
她道:“葉姑娘,我不知哪裡得罪了你,你卻狠心将我拒之門外。我自小就不被家中長輩喜歡,隻有祖母把我當親孫女一般疼愛,現在葉姑娘是祖母身邊的大紅人,幾乎将元秋院都握在了手中,是否有朝一日,連祖母的面也不讓我多看一眼?”
此話一出,心裡天平不知該倒向何方的老夫人一下子握住了顧宜甯的手腕,“甯兒乖,不哭不哭,你以後怎會看不到我,這元秋院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可祖母現在連我的話都不信了。”顧宜甯悶聲抱怨着,“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怎會不信。”老夫人心裡軟成一攤柔水,餘光看到葉雅容,顧忌着兩家情分,捏了捏顧宜甯的手,又道:“定是丫鬟傳錯了話,不然雅容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連錯誤這樣的重詞都拿出來了,葉雅容沒敢輕舉妄動,竟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老夫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顧宜甯順勢賣乖道:“我也信葉姑娘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歎道:“甯兒是大姑娘了,真是越來越懂事。”
葉雅容無波無瀾的臉上劃過一絲碎裂。
顧宜甯心情暢快,唇畔蓄起淺淺的笑意。
将顧新雪和葉雅容身上的矯揉造作學了個七七八八,雖算不上精通,但剛才這一通表現也可謂是從善如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甚是完美。
旁邊的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餘驚中,她還有閑情去張望窗外的春色,視線之内,玄色錦衣甚是惹人注目。
珠簾背後,是陸旌挺拔的側影,男人視線微垂,目光漆黑深沉,落在她訝然的臉上。
那眼神藏有審視。冷靜又銳利,壓迫十足。
他聽見了。
将她剛才所有的矯揉造作和虛僞謊言都聽了個幹幹淨淨。
轟地一聲。
顧宜甯隻覺自己的形象在陸旌面前崩地徹徹底底,她臉色煞變,大腦一片空白。
随之而來的是極度的惶恐不安和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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