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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翩若驚鴻 初初相見（第1頁）

第二日，歐陽城、歐陽煜、歐陽蕭、歐陽業、歐陽淵兄弟五人踏入了清翎坊。歐陽城販泉大捷班師回朝，歐陽蕭提議為其接風洗塵，以肆慶祝。

歐陽蕭和歐陽業是清翎坊的常客，便提議擺宴此處。

清翎坊的大堂雕梁畫棟，精巧不凡。十二個薄紗燈籠上繡着十二朵花，每朵花代表着清翎坊十二間房的房主名字，各有千秋。最中間嵌着一個大紅燈籠寫着花魁的名字“雪竹”。不愧為清翎坊的頭牌，這架勢和作派，在京城所有紙醉金迷的地方，真正獨一無二。

據說雪竹姑娘才藝雙絕，不僅長得國色天香、閉月羞花，那才情也是驚為天人。

蓮花燈中夜明珠，一室暖香迎袖舞。一個身披紅紗的女子自門外緩緩走入，掌心中托着一盞蓮花燈，蒙着面紗，卻隐約可見其紅唇妖娆，傾國傾城。絲竹聲浮動，她手托蓮花，翩然起舞，紅衣映目，纖腰嬌挑，紅衣翻飛，花瓣随她起舞，迷了所有人的眼。

清翎坊頭牌果真名不虛傳，但歐陽城似笑非笑冷若冰霜，面無表情地斜倚在中間座上，不動聲色地掬一杯美酒細細品着。

似飲非飲，似笑非笑，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與歌舞升平的氣氛格格不入，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女子慢慢靠近，肌膚賽雪，嬌俏可人。

“這位戴面具的王爺，賞雪竹一杯酒，如何？”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一陣若有若無淡淡的薔薇花香随之飄來，歐陽城有些困惑：這個味道有點熟悉？在哪兒聞過？

正在他思慮之時，歐陽蕭一把拉過雪竹，讓她坐擁入懷。

歐陽蕭調笑道：如此美人，二哥竟如此吝啬，一杯美酒而已，本王嘗你一壺如何？說完倒了滿滿一杯酒遞給雪竹。

“晉王爺，小女子紅塵蒲質，怎受得了您如此厚賜？”說完起身，盈盈一禮，又向歐陽城說道，“剛才聽聞晉王爺以二哥相稱，想必這個就是近日凱旋歸來的清平王爺了，恕小女子愚鈍，不知王爺是否能略賞薄面與小女子共飲一杯？”

纖纖素指端着酒壺，緊挨着給他斟滿了酒，此時酒宴上已是活色生香，翩翩起舞的美女柔若無骨，冰肌玉膚，眼神迷離，媚态十足。靠得近了，那薔薇花香越發濃郁，那種熟悉感也越發強烈。歐陽城微皺了下眉，這麼熟悉的味道究竟是在哪裡聞過？

“傳聞王爺金戈鐵馬立下赫赫戰功，卻因意外毀容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小女子很是好奇，想一睹龍章鳳姿，不知王爺是否賞臉？”看着歐陽城冷若冰霜的模樣，雪竹俏眉一挑，繼續說道：“不如這樣吧，雪竹鬥膽跟王爺打個賭，若我輸了，我陪王爺遊湖踏青，如果王爺輸了，請王爺摘下面具，真面以對。如何？”一襲素色薄裙，淺步顧盼，美得嫣然如畫。清淡的眼光，明澈而認真，半嗔半喜的模樣，撩人如狐。連一向清心寡欲的歐陽城也心頭微漾。

“哦？本王為什麼要跟你賭？雪竹姑娘有什麼籌碼可以打動本王呢？遊湖賞花？本王沒興趣。”歐陽城揚眉，似笑非笑地盯着雪竹，銀白色玉面具下的雙眼閃着狂野與魅惑。

看歐陽城毫無所動，雪竹知道得從長計議，美眸閃過一抹狡黠，便盈盈一揖，笑着說道：“也罷，既然王爺心意已決，為了彌補唐突，小女子獻曲一首給各位王爺湊個趣吧，王爺們請稍候。”

眼波一轉，無限風情。

須臾之間，雪竹換了件淡綠色長裙抱着一把琵琶進來。衣服袖口繡着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随意紮着流蘇髻，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靈動狡黠的眼眸，無比誘人。

琵琶聲響起，忽快忽慢，忽強忽弱，樂曲激烈，氣勢雄偉激昂，震撼人心。

歐陽城肅然地坐正身子，眸光灼灼地盯着這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這首曲子居然再現了衆将士浴血鏖戰、金戈鐵馬、殺伐烈焰的場面和氣勢，讓他感受到了那遍山屍野、生靈塗炭的悲滄和凄涼，夜裡夢回，八百裡，血似虹，殘陽陌！

曲罷聲歇，歐陽城沉迷其中，久久不能平息。這絕非一般風塵女子可以彈奏得出來的，歐陽城對眼前這個神秘女子突然好奇起來。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雪竹姑娘果真非同凡響啊！”歐陽煜由衷贊歎到。

“謝王爺謬贊。小女子先行告退。”雪竹曲了曲腿，欠了欠身，提裙往門外走。

“慢着！”歐陽城出聲阻止，“雪竹姑娘不是想一睹本王廬山面目嗎？怎麼，放棄了？”不經意地挑眉，盯着雪竹。

雪竹心裡暗爽：本姑娘每天出入草叢，怎麼可能捉不住你這隻綠螞蚱？！以退為進而已，呵呵。但面上不顯，低着頭，略作委屈的模樣，淺聲說道：“這，不是王爺不願意嘛，小女子也沒法強迫王爺啊不是？”

歐陽城默不作聲，隻是雙眼盯着她，似想一探究竟：他剛回京，這女子就如此急切地想要揭開他的面具，是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巧合還是故意？

“聽聞雪竹姑娘的琵琶曲是千金難求，今日得聽，真乃物有所值，不虛此行啊。隻是不知雪竹出局，價格何如？”歐陽煜偷偷掃了一眼歐陽城冷冷的臉，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王爺擡舉！雪竹從未出局，不過凡事皆有例外，全憑眼緣。”邊說邊往歐陽城挑了挑眉。

“好大的架子啊，不知道這清翎坊是否承受得起本王雷霆一怒？”歐陽蕭風輕雲淡地出言威脅。

“清翎坊隻是紅塵一窟，肯定承受不起王爺的雷霆之怒，但小女子雖蒲柳弱質，也還可以自已作主。非吾所願，皆無可能。王爺請自便，小女子先行告退。”不卑不亢，雪竹說完自行退了出去。

誰都知道清翎坊雪竹姑娘明霜傲雪、麗質芳姿，非一般人能駕馭得了。

“哼，王爺了不起嗎？手無實權的挂名王爺，本姑娘還沒放在眼裡！一群聲色犬馬、不修細行的無恥之徒。”明珠氣嘟嘟的回了房，一把扯下面紗。

‘歐陽城，聽聞你冷血無情，心機深沉，善于謀略，殺伐果斷，哼，美女計不成，本小姐自有他法！你就等着接招吧。’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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