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未見有人上前交代女子的身份,馭妖卒首領臉色漸漸不耐,她揚起手中長鞭“啪”得一聲打在裡堂正中央的祭台上,青石闆的台面當即裂了一道豁口,上頭的香燭供品悉數被鞭梢勁風掀翻了去。
宗祠内氣氛一時凝滞。
在場的的大多是老實巴交、安分守己的普通村民,哪裡見過像馭妖卒這般蠻橫暴虐的架勢,在村長的吆喝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就消退了個幹淨,幾個站在靠前位置的村民甚至腿一軟就往後倒了下去,唯有村長氣得雙目赤紅卻還是站得筆直如松。
能撐到這個程度已是很難為她們這些凡人了,璘琅歎息一聲正要走出人群,就聽得前頭不遠處傳來一道緊張到結巴的聲音。
“我、我見過這個女子!”
璘琅瞬間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向容雲。
馭妖卒揮開左右的人群,讓她到首領面前去回話。許是在恐懼的心理下,容雲習慣性地微跛着左足走到那手執長鞭的首領面前,咧開嘴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大、大人,我見過那畫像裡的女子,她把珠子藏在腰間不肯叫人看見的。”
首領聞言眯起了眼眸,一把就拽過容雲拖到畫像面前,“你看仔細了,是她嗎?”
容雲蒼白着臉,駭得渾身直抖,可還是回應她道,“是,是的。”
“這人是誰?現在何處?”
璘琅心下一涼,幾乎忘記了呼吸。
~
寂靜無聲的海底鲛宮内,小啞奴阿玄又一次端着滿滿當當、一動未動的食盤自翼望寝宮離開。
自少主被陛下命令禁足已有五日了,聽聞陛下在大殿之上當着衆族人的面宣布十日後便要少主與少侍官塗光完婚。
原本少主成婚,該是鲛族舉族之幸。塗光是族裡年輕一輩之中修為最高的女妖,亦是陛下看着長大十分倚重的侍官。倘若當年的大皇子沒有罹難,塗光原本該是同大皇子成親的。
陛下對大皇子的寵愛刻骨銘心,五百年過去了依舊對他的離去不能釋懷。
而過去陛下有多疼愛大皇子,現今對少主的珍愛與期許隻會多不會少,她恨不能将最好的都捧給少主,自然不會允許少主再次上岸将自身置于危險之中。
隻是自小在少主身邊侍候的他,從未見過少主這般憂愁苦惱的模樣。
小啞奴阿玄是翼望唯一默許能出入他寝宮親近他身邊的侍奴,可眼下竟連他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少主,隻得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身邊,靜靜地陪伴着他。
未幾,翼望看向小啞奴,抿着嘴唇苦澀地問道:“阿玄,這些日子母皇那兒可有人過來傳話?”
小啞奴遲疑着搖了搖頭。
翼望歎息一聲,又問道:“大鲛巫那裡情況如何?”
阿玄比劃道:【大鲛巫與少主一樣被囚在七星洞内,陛下沒有派人嚴守七星洞,隻是着大長老BBZL親自布了陣法,此陣須得有人坐鎮才不會觸動術法,這樣一來大鲛巫的幻術便沒了效用。】
翼望攢起眉頭,眼底滿是深重的無奈,“看來母皇這回是決意不讓我們插手此事,隻是罔器在容辛體内之事唯有我與大鲛巫知曉,我們不得上岸去保護她,那罔器便同樣處境危險。”
阿玄聞言瞪大了雙眼,一雙尖耳朵也駭得瑟瑟直抖,【罔器怎會在那凡人體内,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大為震怒。】
“若不是母皇一直對容辛存有偏見,我也不會将真相欺瞞于她。”翼望看向小啞奴,沉聲道,“阿玄,這件事你萬萬不能告訴旁人。”
後者堅定地點了點頭,半晌之後,又遲疑地比劃道:【少主,阿玄還聽聞陛下今日已将塗光召回,還命她去凡間找回罔器,她不知事情的真相,會不會聽從陛下的命令對那凡人不利?】
“你說什麼?”聽到翼望頓時神色緊張起來,嘴裡不住地喃喃道,“塗光向來對母皇唯命是從,上岸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容辛的麻煩。容辛隻是一個凡人,哪裡是塗光的對手。若是她身有不測,罔器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心慌意亂之時,他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擔心罔器多一些,還是擔憂容辛多一些。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一章
即便從前身為強大的龍祖,璘琅也沒有大鲛巫珑尤那樣可以看透人心的本事。
她不熟悉凡間,亦不了解凡人,但是她可以理解容雲為了保護自己與村民不受牽連而将在此處見過她的事說出去。
這是六界最常見的自保手段。無可厚非。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向來被她漠視的弱小凡人,竟會在生死攸關之際,迎着馭妖卒統領的目光顫顫巍巍地說道,“大人,你們要找的這個人不在我們村子裡,她是個沒有名姓的走卒,經常在附近幾個村子轉悠,誰也不知她家究竟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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