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手很軟,小孫添看着瘦,手上的肉卻軟乎乎的,似乎還帶着一股小孩子特有的奶味。趙棗兒有些放下心來,掌中的小手熱乎乎的,觸感真實,小孫添也很是乖巧,領着她往前走,趙棗兒感覺不到有什麼危險。
月光很亮,小孩子的聲音很清很軟,透着童真的雀躍,一路不停地與趙棗兒說話,盡管趙棗兒隻是簡單地用“嗯”、“啊”、“嗯嗯是”來應答,小孫添依舊興緻高漲,腳步輕快,拉着趙棗兒的手,陪她走到“珉娥的房間”。
“早點回去吧。”趙棗兒到了地方,便開始“趕人”,好在小孫添極好說話,應了聲就走了,像是遊戲裡的NPC,出場隻為了引導趙棗兒往前繼續劇情。
看着小孩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趙棗兒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開眼前的房門。
屋子沒有鎖上,趙棗兒打開房門,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記憶,習慣性地往左面牆上一摸,打開了電燈開關。
昏黃的鎢絲燈泡,發出暖橙的光,灑滿了屋子,照亮了全部也留下虛虛實實好些陰影。
趙棗兒一瞬間恍惚了,感覺自己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屋子裡的每一件擺飾,都是熟悉的、親切的,連帶着她的呼吸都突然變了節奏——她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趙棗兒走道床前,打開床頭櫃,在裡頭翻找,像是真的對整間屋子了如指掌一般,她很快找到了戶籍證明,一本小小的冊子,裡頭薄薄的幾頁紙,裡頭寫着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身份——林茗額。
茗額、珉娥。——果然是同音的名字。
看着戶籍證明,趙棗兒現在确定自己是一個“人”,一個與《女兒燈》的女主名字諧音的人,而非紙人。但緊接着趙棗兒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病曆,馬不停蹄地翻到後面,找到醫生的診治結果——肝癌中期。
趙棗兒一怔,看着診斷結果,眼神有些渙散了,心裡湧上密密的、層層的悲傷的情緒,胸口發悶、鼻尖發酸、眼睛發漲,眼淚就要落下來了。她似乎又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這個叫做林茗額的女人,面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感到無法接受,看不到前途的光明,時時刻刻都想要放聲大哭一場,但她怎麼樣,都隻是想哭、卻哭不出來。
——那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感。
強烈的情感沖撞着趙棗兒,趙棗兒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誰,她動搖了,但一旦意識到了,她又很快抓住一瞬間的清醒:“我是趙棗兒!不是林茗額!”
趙棗兒丢開手裡的病曆,甩甩腦袋,冷靜了一會兒,又去翻看屋子裡其他的東西。
打開衣櫃的時候,趙棗兒一眼看到了米色的、布織的長裙。
隻一眼,趙棗兒便想起了在高鐵上的那個夢。
夢裡那個年輕的女人沿着河岸往上遊走,她穿着一條單薄的裙子,裙長及地,女人費力地提着裙角,露出一截白細的腳腕。長長的頭發微卷,披散在她背上,風吹過,撩亂了她的頭發,隐隐可見極為白皙的脖頸。
河兩岸的行人如織,燈盞也随着來來去去,比之河流,燈火彙聚的燈帶更像一條不息的河。河水粼粼的泛着醉人的風光,但趙棗兒眼裡隻能看見前方的女人,纖細的背影、海藻般的頭發、白天鵝般的脖頸。
遲疑片刻,趙棗兒取下那條裙子。裙子的布料很柔、很滑,舊時的衣服總是超出想象的質量好,布料透氣親膚,趙棗兒摸了兩下便心生喜歡。
掙紮片刻,趙棗兒走到了鏡子前,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睜開眼睛。
鏡子裡的人終于不再是水袖長衫,而是簡單的長袖長褲,素雅的白色,但那張臉還是那麼明豔,小巧的五官,有神靈動的眼睛,長長的、長長的微卷的頭發。
——這是林茗額。
趙棗兒撇開那條裙子,飛快地背過身不再去看鏡子,那種鏡子裡的人與你有同樣的動作和神情、但卻不是你的感覺十分怪異。
趙棗兒坐在桌邊,手邊放着那份病曆,習慣性地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紙人珉娥與林茗額有什麼樣的關聯?林茗額是否就是她夢裡看到的那個女人?趙棗兒大膽假設:林茗額為孫家班的一員,得了癌症後離世,離世時那位演員孫添應該是個孩子,這麼一算,林茗額應該與孫班主差不多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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