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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五（第1頁）

談判的重點無非兩個：一，合作的範圍。二，合作的戰果分配。範圍确定了兩隊的邊界，避免走得過近或過遠，保證合作效率的同時也防止最後兩隊決戰時過于親密；戰果分配保證了兩隊利益不會受損，這是合作的基礎。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弱勢的一方會想辦法擴大合作範圍，強勢的一方則會想盡辦法擴大範圍；戰果分配更是不用說，誰都想把好處往自己籃子裡裝。

眼下強勢的一方顯然是道盟，擁有一個大組織在背後的全力支持可比藤野這邊到現在都沒取到螺旋塔官方認證強多了，因此蘇勵一上來就先發制人：“我們打算合作到東方戰場結束，如何？”

東方戰場結束？按照那家夥的消息，西方戰場時鐘塔撐不住，被幹掉隻是時間問題，遠東戰場藤野有足夠的自信，也就是說大概率他們與聖堂教會的第一戰會在東方戰場打響，把東方戰場解決完就結束合作，那麼結局隻有一個：道盟借他們之手解決掉聖堂教會後，直接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怎麼可能同意？藤野搖搖頭，“起碼要等我們推進到西方戰場才行。”

到那時候戰争都快結束了。蘇勵表面笑嘻嘻，内心直翻白眼，“也就是說等到西方戰場告一段落，對吧？”藤野搖搖頭，“不是告一段落，而是我們的人踏上西方戰場的土地。”

文字陷阱沒有用，那就隻好正面交鋒了。“抱歉，那樣的話時間太久了，我們道盟沒有辦法支撐那麼久。”“怎麼沒辦法支撐？”這種話藤野肯定不得信，東方魔術基盤是思想魔術，這種魔術與西方物資魔術基盤不同，神秘流失速度很慢，比如所羅門王同時期的東方魔術，當時正值西周，封神大戰才結束，也就是說神代開始褪去，而那時很多魔術依然流傳到了今天，比如儒家禮樂魔術。單單比較東方魔術師與西方魔術師的個體平均素質絕對是東方更勝一籌，不過是東方魔術師更少而已。

換言之，道盟擁有着豐富的神代遺産，絕對不會說養不起十四個從者。

“道盟可是在魔術界出了名的有錢（資源豐富），怎麼可能沒辦法支撐？”“哎呀呀，自從二十年前與螺旋塔分家，道盟很多東西就被螺旋塔拿走了啊。”

呵呵。藤野笑而不語。道盟财務就像教會，從來不公布自己的賬單，誰都不知道道盟到底有多少資源。考慮到19世紀、20世紀間西方乘東方思想落伍導緻思想魔術威力大減，搶了不少資源後螺旋館、山嶺法庭依然富得流油，估計人均财富不會次于教會。“道友，這話可不興說。”

幾個中國人都愣了，聽到日本人用中文玩中文梗就是這樣。蘇勵率先反應過來，很假地咳了一聲，“怎麼不興說了？這可是實話。”看着藤野看智障般的眼神，蘇勵心裡咯噔一下。“遠坂啊。”“在這！”“要你準備得材料呢？”

咳咳。遠坂裝模作樣地戴上一副眼鏡，“這是我整理的道盟2037年财務報表，我通過分析明面上的交易和黑市交易溯源······”“好了好了好了！”蘇勵恨不得直接捂上她嘴巴，這群人是怎麼搞到财務報表的！？“诶~蘇兄，急什麼？”藤野把遠坂拉到自己身後，“我們隻是在核對道盟有多少儲蓄，怎麼你就急了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雖然道盟經濟有些困難但支撐到那時候完全沒有問題！！”

見好就收，藤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看着遠坂把文件收進公文袋，蘇勵暗舒一口氣，“夢虛啊。”“在，前輩有什麼事嗎？”“提醒我回去後清理内部的蟲子。”用那種表情去看蟲子啊，看着我幹嘛······姜夢虛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然後在筆記本上記下。

轉過身，蘇勵又堆起笑容，“不過就算資金問題能解決，我們道盟也不可能現在投資你們，不是嗎？”藤野皺皺眉，“什麼意思？”“你看啊，”蘇勵把手一攤，“你們現在也不是螺旋塔官方隊伍，也就是說你們得不到螺旋塔的官方支援吧？”

“不能這麼說，”神樂把手抱在胸前，“再怎麼說我在這裡，肯定可以保證提供不輸于螺旋塔官方的支援。”蘇勵看了她一眼，“神樂木野子小姐是吧？我記得······”“神樂家是京都四大家之一同時也是螺旋塔的主要支持者，從人脈、資源各個角度看，剛才那句話的可信度大約為87%”墨硯把手上的平闆揚了揚以彰顯存在感。

京都四家······這個名号蘇勵當然聽說過，有錢、相當的有錢，“不過神樂小姐，您能以個人名義提供支援，能用螺旋塔的名号嗎？”“反正支援力度是一樣的，那種事根本——”“很有必要，”蘇勵打斷了她，“很多事就是圖個名号，螺旋塔支援與神樂家支援有着本質的區别，神樂小姐僅僅隻能代表神樂家，而螺旋塔可以代表遠東戰場。”

這家夥真難纏。神樂揉了揉太陽穴，本來想這樣糊弄過去，偏偏抓住這一點不放了。

螺旋塔這次的決定神樂都看不懂，明明已經上報這裡組隊完畢，上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找父親問也不說話，動用自己的關系打聽到上面似乎有意如此，總感覺有什麼陰謀。不過眼下的重點還是在這裡，先把眼下這麼一隊強力隊友拉到手再說。

“缺少了官方身份，你們連東方戰場的大門都進不去，這可不是我瞎說，道盟絕對不會允許個人勢魔術師進入中國。”蘇勵開始口若懸河，說得衆人一愣一愣的，什麼海關要求、國家政策，聽得人雲裡霧裡，倒是藤野很不屑地哼了聲，“你那點白馬非馬的術式，還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呃？！其他人終于反應過來，中國思想魔術着名術式：白馬非馬。名家術式，可以蠱惑人心。試想一下，政府的政策，難道還難得住遊走在法律邊緣的魔術師們嗎？差一點就着了道！遠坂在心裡慶幸。

被點破了術式，蘇勵也不尴尬，“總之，你們沒有官方身份，搞得我們很難辦啊。”

老混球，明明是你先找上門的，還在這提條件。藤野笑了笑，“如果我們能取得官方認證，你會同意剛才的條件嗎？”“哎呀呀，到時候自然上面會有指示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名家高材生，打太極什麼的順手拈來。“你就給個準信！”砰，藤野直接握拳把桌子一砸，本來就不算很牢固的桌子應聲散架。“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想打太極是不可能的！”

最終通牒了，從組織的角度講我現在應該繼續打太極，但從個人角度······蘇勵看了一眼埋頭記筆記的姜夢虛，“好吧，我同意了。”

“痛快！”藤野把手一拍，“那麼，有見證人、有協議，這次會談具有法律效益，沒錯吧？”“确實。”蘇勵點了點頭，“那你們有擔保嗎？”

圖窮匕見了屬于是。靈子化的Lancer吐槽了一句。

“擔保？”蘇勵裝作沒聽懂，“你想要什麼擔保？”

“我想要她！”藤野用食指指向姜夢虛，直接把姜夢虛弄傻了，“诶？！等等！關我什麼事！？”“是啊！關夢虛什麼事！？”墨硯比本人還激動些。“好！”話事人，姜夢虛敬重的蘇勵前輩，十分幹脆地把姜夢虛“賣了”（現在她是這麼認為的）。

也就是在那一天，姜夢虛第一次想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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