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12月25日聖誕節周五
魔導戰争結束後的第一個聖誕節,一切百廢待興。
2021年,第四次工業革命爆發,2027年,魔導戰争爆發,2037年春,人類政府擊敗了魔術師們,雙方于倫敦簽署和平協議。
十年的戰争,給世界人民帶來無盡的痛苦,好在第四次工業革命帶來的生産力巨大進步彌補了這一點,人類并沒有像愛因斯坦所言那樣一蹶不振,相反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期。現在的世界局勢有些局部摩擦,但總體保持和平。
魔術師與普通人的關系依然緊張,由于這其中還混雜了宗教對立、種族歧視、階級矛盾、倫理沖突等等問題,“魔術矛盾”已經成了當今世界最棘手的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兩界高層已經決定在東京舉辦“魔導峰會”,意在解決魔術矛盾。
當然,這些都與普通人的生活隔得太遠了。
今天可是聖誕節!各大商家祭出壓箱底的手段,開展各式各樣的促銷活動,隻為把老百姓錢包裡的錢榨出來,别說什麼發傳單開小遊戲這種老掉牙的手段,現在宣傳都興3d投影了好不好?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摩肩擦踵,如果不是不遠處的廢墟提醒着人們,恐怕沒人會想到不久前魔導戰争剛結束吧?——雖然自從32年春結束的東京保衛戰開始,日本本土就沒有再發生大規模戰役了。
藤野天香翻了翻自己的錢包,歎了口氣。
“無論什麼年代,歡樂都是屬于有錢人的。”
“你就閉嘴吧。”一旁的女子插嘴道。“我還真沒聽說魔術師被錢難倒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魔術師廢物。”
藤野立馬不爽了,“喂喂喂,你以為這是誰的原因?要不是要養你這個蛀蟲,我會活得這麼悲哀?才召喚幾天啊!我的存款就被你花光了!”
“你本來就沒幾個存款!還有你剛剛說誰是蛀蟲?!”“不、我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在自家從者的淫威下,藤野知趣地閉嘴。
兩人迅速穿過人流,在錯綜複雜、布滿彈坑的小巷裡七拐八拐,最後走到一棟被掀了頂的破爛小樓前。這種小樓是戰争的遺留物,由于數量實在太多,政府來不及一個個解決,就隻能放在那任其荒廢,導緻現在出現了一個奇妙的現象:前一腳還在鬧市中,後一腳就踏進了廢墟。這種廢墟平常根本沒人來,理所當然地成了一些地下勢力會談的地點。
輕手輕腳地摸進門,殘破的窗戶、散落的彈片、若有若無的火藥味,無不在暗示這個地方曾經爆發的戰鬥是有多激烈。還算完好的沙發上,一名身穿和服的女性端坐在上,棕色的短發遮住耳畔,旁邊還有一位身穿西服的女士。“初次見面,藤野天香先生。”
女子起身,微微躬身,厚重的和服發出陣陣摩擦聲。“旁邊這位就是你的從者嗎?還真是一位輝夜姬般的女子呢。”這話或許有些真心,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會那麼沖動?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子。這話多半還是為了拍馬屁而說,既然她樂意拍馬屁,什麼态度就不言而喻了。藤野很熟練地點上一根煙,還沒吸一口,就被自家從者直接奪下,“不準吸煙。”完全不容質疑的語氣,讓現場氣氛直接凍結。
“哈、哈,真是一個關心自己禦主健康的從者呢······”看着藤野一臉憋屈地掏出一根巧克力味百奇,女人也隻能尬笑地打個圓場。“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神樂木野子,這位是我的仆人,蘭小姐。”說完,她沖蘭使了個眼色,後者行了一個禮,出門并把門關上了。
藤野看了看四周,“你的從者呢?”
神樂笑了笑,“就在你身邊哦。”
藤野爆發出誇張的大笑,“怎麼可能嘛!你這種人絕對屬于那種小心謹慎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心機女,哪有可能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那麼放心!”
這話說的可是有依據的,要知道神樂選的這個地方相當講究,屬于燈下黑玩明白的那種,不像魔術師喜歡選在靈子豐富的地方,也不像普通黑市在什麼廢墟中,更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藏在某家店鋪的誇張地下空間中,而是緊挨着鬧市的廢墟,誰能想象紅燈區的隔壁就有人在商談聖杯戰争的事呢?“所以?不把你從者叫出來?”
神樂打了個響指,一個身着黑西裝、黑色卷發的男人解除了靈子化,很紳士地向衆人鞠躬。“這是我的從者Archer,同時也是這片區域的Ruler。”
藤野把眉頭一挑,“哦?你很有誠意嘛~”神樂隻是笑而不語。
“哎呀呀,這樣一來我也得表示一點才行呢。”藤野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我的從者,Lancer,有什麼想說的就先讓從者們自己出去說吧,禦主可是要商量大事的,不是嗎?”說完,藤野沖神樂裝可愛般地眨了眨眼睛,激起神樂一身雞皮疙瘩。“嘛、嘛······Archer你和Lancer出去聊吧。”
得到了禦主的許可,Archer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燦爛的笑容,“請吧,美麗的小姐,您宛如海倫一般美麗。”哪知這馬屁拍到馬屁股上了,Lancer皺起眉,“為什麼要用這個比喻?”看着她明顯的嫌棄表情,Archer糊塗了,“不行嗎?那我換一個修辭,您仿佛狄安娜一樣純潔,我是說,宛如維納斯般優雅。”看着Lancer的臉越來越黑,Archer完全不明白自己踩了什麼雷。好在他的禦主給他打了圓場,“好了Archer,有什麼想說的去外面慢慢談吧,給我們留點空間。”這可謂救命稻草,他輕籲一口氣,得救了······
兩個從者出去了,雖說按從者的聽力,這道牆根本擋不住他們,但起碼可以讓兩位商談的禦主不那麼拘謹,“好了,神樂家的大小姐,沒事找我這種社會閑散人士幹什麼呢?”
“藤野先生未免也太自謙了吧?你的背景、僞身份什麼的,神樂家早就調查清楚了。”神樂很是自信地把頭發一撩,但藤野隻是微笑了一下,“我隻是個雇傭兵,不知道何德何能被神樂家的大小姐看中呢?”“你要是普通,就不會被聖杯看中。”“哦?所以是聖杯暴露了我喽?這樣看來等聖杯降世我還得找他麻煩才行呢。”藤野毫無緊張感地說道。“也就是說,神樂家想拉攏我這種散修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而且······”神樂露出了困苦的表情,“如何對付那些總想插手的老怪物,我也不太擅長······”
聽到這,藤野懂了。螺旋塔那些老怪物是想通過控制參戰人員、間接參與聖杯戰争,而神樂家的這位大小姐顯然不甘心淪為他人的棋子,卻又苦于無法反抗,這才想拉上幾個散修,既可以作為她參戰的皮套,也可以增大她的話語權。“嘛,散修能有一個大組織做靠山自然是極好的,不過甲方提出了要求,也要給乙方一些報酬不是?”
這在神樂的意料之中,“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報酬?”
藤野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指揮權在我。”
神樂“嘩”的一聲就站起來了。
藤野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怎麼?你真認為那些老怪物會那麼好對付?而且我身為雇傭兵,戰鬥素養絕對比你這位大小姐高,這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吧?”“那種要求絕對不可能!你制定作戰計劃,把我賣了怎麼辦?!”神樂的語氣透露出不能商量的潛台詞。“拜托,一個完全沒有戰鬥常識的人制定作戰計劃,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别?而且我有一個方案,絕對能讓你滿意。”
神樂狐疑地看向他,“什麼方案?”
藤野一臉微笑,緩緩說出他的方案。神樂摸着下巴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兒,再次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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