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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想把這幫小男生吓跑而已，如果喬琛不來，興許他們也就已經離開了。“想看不正常的人，我就…給他們看。”楚楚垂着眸子，聲音低沉：“以後他們就不…不敢了。”她知道的，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再來圍觀她，就像以前那些小孩子一樣，他們圍着她，欺負她。有一天，楚楚突然撿起地上的小石頭，用力往自己腦袋上磕，嗑出鮮血，把那些小朋友給吓壞了，他們哭着回去找媽媽，說楚楚是瘋子，後來那些家長還來楚雲袖家門外罵過街。可是小朋友卻再也不敢找楚楚麻煩，在他們眼裡，她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怪人，卻是個不敢侵犯的怪人。那是她自我保護的方式。“你們要看，我給你們看！可是你們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承受，有病的不是我，是你們！”她嘴角揚了揚，笑容有些灰冷。喬琛腦子一根筋，盯着她，不知所雲。他沒多想，給她胡亂地纏着繃帶，纏也纏不好，就說：“走走走，去校醫院叫醫生重新給你弄一下，這全部都散了。”楚楚聽話地點頭，喬琛牽着繃帶将她的手臂重新用夾闆固定好，帶她往校醫院走。“那群高一的狗崽子，我記着他們的臉了，下次遇到，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哥。”她糯糯軟軟的叫了聲，打斷了他的粗話。“幹啥？”喬琛漫不經心地問。“沒啥。”楚楚垂下了頭。兩分鐘後，楚楚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她提高了音量，又喊了聲：“哥！”“你腦子是不是壞了？”“哥。”“别瞎叫喚！”喬琛帶楚楚去校醫院換夾闆繃帶的時候，陸川還在操場酣暢淋漓地打球。體育老師組織的一場班級間的籃球比賽，好死不死，對方班級籃球主力，正是跟陸川有過節的江馳。遇到陸川，不管是打架還是打籃球，江馳隻有被完虐的份。當陸川帶着球準備上籃，而江馳堵在他面前，說了一句話：“我就說，喬楚那副樣子，一看就不正常，原來真是個精神病，虧你還把她當成寶，這種女人白送給老子都不要。”陸川眼角猛地一顫，投籃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站在籃筐下面，輕慢地看了江馳一眼。“精神病，嗯？”他聲音很沉，很淡，面無表情。“是啊！她不就是…”話還沒說話，陸川手裡的籃球，而是直接砸在了江馳的臉上，不偏不倚，穩穩當當。邊上女生的呐喊變成了驚叫。陸川那一球的力道可不小，直接将他的左邊眼鏡砸成了碎片，江馳捂着自己的鼻梁，疼得嗷嗷大叫，躬起了身子，鼻子裡流出了鮮血，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滿身的狼狽。陸川驟然暴起打人讓周圍觀賽的同學全都愣住了。“你打球還是打人！”江馳的幾個兄弟還要為他出頭。陸川絕不是好惹的，他走上擡腿就是一腳，将江馳踹翻在地，怒吼了一聲：“再讓我從你這張臭嘴裡聽到喬楚兩個字，弄死你！”“陸川！你要弄死誰！”體育老師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檢查了江馳的傷勢，讓同學扶着他去了醫務室，回頭訓斥陸川：“上課打架，威脅同學，你眼裡還有老師嗎？”陸川餘怒未平，轉身就走。體育老師在後面憤怒地說道：“陸川，你站住！這件事我要上報學校！”陸川将籃球重重地砸在地上，發洩一般吼了聲：“随便！”黎諾遠遠地看着陸川，深黑色的眼眸裡泛出了欣賞的光芒。陸川很少跟人動手打架，盡管他身手在一中數一數二，但大部分時候，他都克制自己，連發脾氣的次數都很少，一貫的雲淡風輕，一笑了之。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暴戾，意外不斷？大概是從楚楚進入學校開始。她成了他的逆鱗。不得不說，黎諾還挺欣賞陸川這方面的氣概，夠爺們。她一回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操場邊的楊皙，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女生群中，遙遙地看着陸川的背影。周圍女生還在跟她講着什麼，楊皙點着頭傾聽着，時不時露出誇張的微笑。黎諾挑挑眉，心說你裝，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最後兩節自習課，陸川才知道，今天早上校園網論壇上面，爆出了一則名叫《818高三二班新來的轉校生》的帖子。帖子首先介紹了楚楚病情的有關科普知識，譬如語言理解能力受損，反應遲鈍，習慣重複刻闆動作或姿勢，過分依戀某些物品或人，缺乏與他人進行交往的技巧，傾向于自我封閉等等。雖然是科普，但是措辭和語氣都帶着某種程度的誇張，甚至直接将其與精神疾病相關聯，之後就是楚楚的私人信息，譬如二奶的私生女這些，甚至還有她和喬琛微妙的關系，全部都給曝光了出來。雖然指稱全部用的是某人，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隻要浏覽一遍評論下面的留言，基本上就能知道帖子說的人就是喬楚。截止到目前為止，這張帖子的閱讀量已經超過了學校的總人數，并且還在不斷地攀升。當天下午陸川和程宇澤他們翹掉了所有課程，跑到網吧去處理這個事情，在放學之前，帖子被删掉了。但是這件事的影響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弭。當天下午，班主任就因為體育課打架的事情，來教室找陸川，但是陸川已經和程宇澤他們跑了出去，有男生站起來告訴班主任，陸川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了。“他回家休息？為什麼不請假？還有他身體不舒服，程宇澤也不舒服？宋景也不舒服！你們真的是我帶過最糟糕的一屆學生，簡直是無法無天！”楚楚回頭看了眼坐在窗戶邊的秦之南，他嘴角挂着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别想跑放學後，楚楚背着牛仔書包走出教室，步履匆匆。班上的女生三三兩兩站在走廊，結成了她們各自的小團體，目光一直尾随着楚楚，眼裡眉間都透出些許不善的意味。楚楚低着頭快速朝着樓道口走去。轉過拐角，她立刻明白為什麼剛剛那些女生會用那種眼神看她。此時此刻，楊皙正漫不經心地斜倚在走廊的轉角，等着她。楚楚抓着小書包的肩帶，加快了步伐離開。“喬楚。”楚楚停下腳步，淡漠地問：“什麼事？”“國慶的時候，我約過你，不過你一直很忙，現在有空麼，我想請你去喝點東西。”楊皙走到楚楚前面，灼灼的目光直視着她。“不空。”楊皙挑了挑眉，也不生氣：“你說話真直接，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累，挺好的。”“你有什麼事？”“聊聊陸川。”楊皙看着她，直說道：“陸川心地善良，在街上遇到受傷的流浪貓狗，都會把它們送到醫院。”楚楚沉默地聽着。“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有很重的英雄情結，喜歡為别人出頭。”楊皙眸子裡泛着溫柔的光芒：“班上那麼多男生肯聽他的話，和他成為好朋友，不是因為拳頭硬，而是他有那樣一種極具正義感的氣質。”她知道楊皙說的沒錯，陸川從小就愛打抱不平，那時候他主動接近她，死皮白賴地整天跟在她身邊，讓周圍街巷的所有小孩都不敢再嘲笑她欺負她，就像一個英勇的小騎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保護你。”楊皙走到楚楚身邊，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真是小可憐。”楚楚連忙擋開了她的手，沒讓她碰到。“這種保護欲望，其實很容易讓男生陶醉，畢竟在童話故事裡，騎士拯救公主以後，公主都是要以身相許的。”楊皙緊扣着楚楚的目光，柔聲道：“就像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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