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之後,楊皙那邊徹底沒了消息,陸川退出來又單獨給楚楚發了一條消息。“兔砸,以後她約你,一律回絕聽到沒?”他說完扔了手機,躺在床上,手裡抓着一本厚厚的黑封《量子糾纏》津津有味地讀着,五分鐘,他猜她可能在洗漱。十分鐘,他又看了看手機,心裡有點躁。半個小時,陸川終于扔了書,坐起來,心煩意亂地給她發了條消息:“在不在?”他躺在床上,随手抓起書胡亂翻了翻,就在這時,手機“叮”了一聲。他一把将書扔出去,抓起手機,興奮得手都在抖。楚楚的消息是:“知道了。”不管她姿态多高冷,隻要能得到回應,陸川就高興瘋,抓着手機狠狠地親了口屏幕,快速編輯消息,發送---“早點休息,晚安”【親親】【親親】【親親】……楚楚蜷在被窩裡,看着那一長串親親加桃心的表情,低頭嗤笑了聲,然後立刻恢複正經,今天的事還沒完,不能太便宜他。楚楚關掉手機屏幕,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睡着睡着,嘴角卻又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次日一大早,楚楚照例拎着早餐來了教室,教室空無一人。她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兒呆,五分鐘後,陸川穿着一件黑色的沖鋒衣神清氣爽地進了教室,内襯白色的休閑t恤,袖子随意地挽在手肘處,露出結實的胳膊肘。脖頸處依舊挂着那個紅黑色的耳機,左邊耳垂的黑曜石耳釘閃耀着沉靜的光芒。楚楚打心眼裡覺得他帥得沒邊兒了,是真的。陸川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撩了撩她額前的劉海,順手把早餐盒兜過來,熟練地将筷子扯開遞給楚楚。楚楚沒有接,淡淡道:“吃過了。”陸川點頭,又補充:“兩個人吃飯才香,明天記得等我一塊兒啊。”他說完,順勢将雞蛋遞給楚楚。楚楚順從地接過雞蛋,用瑩潤的手指尖輕輕地剝開蛋殼。“啊~”陸川朝她張開大嘴,還要她喂他,一副臭不要臉的死德性。換平時他要無賴一點,她也就都依着他了,但是現在并不想。楚楚抓着雞蛋兀自咬了一口,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陸川閉了嘴,眨巴眨巴眼睛,無奈歎了一聲:“還在生氣。”楚楚一邊吃雞蛋,面無表情地重複這兩個字:“沒有。”陸川着急了:“你當着别人面跟我好,就剩咱倆人的時候,你就跟我鬧。”“沒有!”“你是不是在吃醋?”“沒有沒有!”“昨晚當着别人的面,你跟我親熱,現在咱倆獨處…你就這樣,不是生氣吃醋是什麼?”“不是!”“那就是利用我故意去氣别人!”“……”楚楚拿着一雙深幽的大眸子盯着陸川,良久,她伸手突然打了他的腦袋一下。“啪”的一聲,打在陸川的腦門頂上,力度不輕。陸川吃痛地揉住腦袋,詫異地看着楚楚,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你怎麼打人?”且不說陸川腦袋痛不痛,楚楚的巴掌倒是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她吃痛地甩了甩手,又惡狠狠地瞪了陸川一眼。陸川抓起她的手,又無奈又心疼地說:“打痛了?”楚楚用力抽回手,但是陸川比她更用力,将她的五根指頭掰開,仔細地給她揉着手心的肉。她的手掌心軟軟的,糯糯的,但是打起人來,還真是痛,陸川現在腦門子還疼着。他揉着她的掌心的軟肉,話說得溫柔:“斷掌,難怪打人這麼痛。”楚楚想抽回手,陸川沒讓她得逞,還用力抓着她:“所以不是吃醋,你到底跟我鬧什麼?”楚楚抿着唇,繃着臉,隔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說:“你昨天…看她。”聞言,陸川一愣,随即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我昨天看她,你不高興?”楚楚不做聲,默認。他嘿嘿一笑:“我因為看她沒有親到你,你不高興?”還有臉說出來!楚楚頓時又冒了火,伸手打了他的胳膊肘一下。楚楚打人啪啪的,那是真的痛!他“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大聲地說:“喬楚,别蹬鼻子上臉啊,我也會生氣!”楚楚又是一腳踹向他的腿,這次陸川早有防備,敏捷地躲開,沒踹到他,反倒是鐵闆凳上突出的螺絲釘把楚楚腿給挂了一下。楚楚捂住小腿疼得呲牙咧嘴,陸川頓時又沒了脾氣,他彎下腰關切地問道:“挂傷了?”楚楚推了他一把,沒推開。陸川伸手揉了揉她的腿,無奈地說:“你這個妹妹,看起來挺文靜,怎麼還興動手動腳呢?”楚楚憤懑地将他的手掀開。陸川無奈地解釋:“我當時不是…沒反應過來嘛,你看我反應過來,馬上就不看她了,以後我隻看你,行不行?”楚楚定定地看着他:“陸川,我這個人眼睛不…不揉沙子…”“算了,不說這個事,學習學習。”陸川生怕她腦子一根筋再說出什麼絕交之類的話。他将挎包裡的本子一股腦拿出來放在楚楚面前:“這幾道題,你給我解一下。”楚楚的話被陸川的幾道數學題給堵回去了,其實她後面想說的是,我可以跟你好,但是你隻能喜歡我一個人。她盯着陸川,還想繼續說下去,然而陸川指着小本子:“看題看題!别看我!不是補課嗎,集中注意力!”-結束了上午的補習,楚楚收拾着桌上的一堆草稿紙,對陸川說:“下午有事…不來了。”陸川放下手機,問她:“什麼事?”“回家一趟。”“要不要我送你?”“不。”下午楚楚直接乘坐公交回了喬家的大宅。站在大宅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雖然她不常回來,但楚雲袖還是給她配了一把鑰匙。輕輕扭開了大門,她蹑手蹑腳進了屋,家裡有電視的嘈雜聲響,走進客廳,她看到喬琛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手裡拎着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換台。桌上東倒西歪擺放着可樂瓶子,零食口袋,煙灰缸裡橫七豎八倒着煙頭。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喬琛擡起頭來,瞥見進來的人是楚楚,他的神色頃刻冷下來。不等喬琛說話,楚楚率先解釋:“我回來拿…拿行李箱,拿了就走!”喬琛翻了個白眼,嘴裡咕哝着罵了聲。楚楚不敢多在他面前流連,轉身朝着二樓房間走去。剛上樓,她聽到喬琛的電話響起來,他懶洋洋地說:“打球啊?來,反正家裡也呆不下去。”沒多久,喬琛“蹭蹭”上樓,路過她身邊,順勢一帶,撞了撞她,楚楚連忙扶住樓梯把手,穩住身體。喬琛看也沒看她,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砰”的一聲,發洩似的關了門。楚楚驚魂甫定地趕緊三兩步上了樓,鑽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依舊保持着她離開時候的原樣,她的橙黃色行李箱就放在衣帽間的櫃子邊。楚楚就像驚弓之鳥似的,提着行李箱,避免發出太大的響聲驚動喬琛,蹑手蹑腳朝着樓梯下走去。喬琛拿着籃球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楚楚提着她的大箱子,舉步維艱地往樓下走。她的動作笨拙,拖着滞重的箱子,身形也顯得非常滑稽。他挑挑眉,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手裡的籃球轉了轉,直接朝着樓下扔去。籃球從楚楚身邊飛過,“砰”的一聲,用力地砸在她面前的牆壁上。楚楚本來提着大箱子,重心很不穩,猝不及防間被飛來的籃球吓了一跳,跟着腳下一滑,連人帶行李一齊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大舅子楚楚的身體連帶着笨重的行李箱,一齊摔下了階梯,雖然隻有幾步之遙,但她還是重重地摔在了木質的地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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