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賀一輝走進後廚,對做飯的師傅說:“師傅今天做得菜很好吃,謝謝你了。”說完他把一疊鈔票放進師傅口袋裡,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是善良純樸的人,他怎麼好意思接受,堅持不要。張漪道:“師傅,你就收下吧,他可是個有錢的大老闆,你就當是小費。”做飯的師傅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賀一輝提議去外面走一走消消食。路上,張漪譏笑他道:“你還是本性難改呀,幹什麼都喜歡砸錢。”
賀一輝怼道:“張老師還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文人,但是我知道,普通老百姓掙錢不容易,給他們錢,是希望能幫助到他們。”
他又說:“對了,我跟你說過,我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是來給這所中學捐款,我準備捐一千萬,在這裡另建一棟教學樓,還有你們老師的宿舍也要重新蓋一棟。”
張漪吃驚地望着他,感覺到她身體裡有東西在激烈地跳動,他周身又散發出一種攝人魂魄的吸引力,而且自帶光環。
在路上走了一會兒,他說:“你給校長打個電話,我明天想和他簽一份捐款協議,然後我就離開這裡回去了,公司也廷忙的。”
張漪立刻給校長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校長聽說有人要捐款給學校,激動的聲音都顫抖起來,說明天一定早點來。
賀一輝又給同他一起來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叫他明天早上在市裡租一輛車把捐款合同帶過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們轉身往回走。張漪送他到男宿舍,在黑黑的走廊裡,張漪走在前面,她突然轉身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了他的腰,賀一輝感到意外而又驚喜,他張開雙臂也摟住了她。她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煙草味道,她記得他以前是不多抽煙的,身上是好聞的香水味,她的心一陣刺疼。直到幾分鐘之後,張漪緩緩推開了他,對他說:“你去休息吧。”賀一輝遲疑了一下,往男宿舍那邊走去了。
張漪以為拒絕了同他在一起,就能斬斷他們的感情,她不知道,他們的感情已升華成靈魂的交融。
第二天,校長很早就到了,賀一輝的秘書也很快帶着合同趕過來了。賀一輝看了一下合同,說:“除了修教學樓和宿舍,我們集團免費為這裡的學生提供早餐,每人每天一盒牛奶、一個煮雞蛋。”賀一輝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校長用顫抖的手在合同上也簽了字,然後他緊緊地握住賀一輝的手說:“謝謝!謝謝!我代表這裡的孩子們感謝您。”說完他對着賀一輝鞠了一躬。
辦公室裡響起了掌聲,幾個老師熱情鼓掌,張漪手掌都拍紅了,賀一輝看了她一眼,嘴角彎了彎。
然後他給集團的财務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千萬就到了學校的賬上。
校長熱情地留賀一輝吃早餐,但是他拒絕了,說要趕飛機,沒時間了。張漪看着賀一輝離去的背影,眼中又泛起了淚霧。賀一輝臨上車時,深深地看了張漪一眼,對來送行的校長和老師揮了揮手便鑽進車裡。
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張漪趕緊轉身抹掉快掉下來的淚水。校長和幾位老師熱情地叫張漪去吃早餐,多虧了她有這樣一位朋友,不然到哪裡去找這麼大一筆捐款。
接下來的日子,又是備課、上課、批改作業、家訪,雖然很累,但也很充實。然而賀一輝卻過得不太好。
當集團财務部突然轉出去一千萬,歐陽虹作為公司的副總裁立刻就知道了,查明這筆錢原來是彙給了他的前女友張漪所在的學校,她氣得差點吐血。
當天下午,賀一輝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準備洗澡換身衣服的時候,歐陽虹早就等在家裡了。賀一輝看到她陰雲密布的臉,就猜她已經知道了,便對她說:“對不起,事先沒跟你說,給貧困山區的學校捐款,我也是做公益,可以提升公司的形象。”
歐陽虹冷笑一聲:“見到她了,這見一面的代價可真大呀,一千萬!”賀一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可理喻!”
歐陽虹突然撲到他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大哭起來,邊哭邊捶着他的胸脯罵道:“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對得起我,你怎麼對得起我?嗚嗚……”
賀一輝任憑她撕打,心裡又内疚又痛苦,他緩緩地坐在了地上,耷拉着腦袋,眼神充滿了絕望。
歐陽虹哭完,幽幽地說道:“我不會放過她的,我要讓她肖失,這一次說話算話,讓她不會再糾纏你。”
賀一輝聽見,心中一驚,他擡頭看見茶幾上的水果刀,拿起來狠狠地刺向自己的手臂,血立刻汩汩地流了出來,傾刻間浸紅了衣服,又流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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