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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分你們大房跟二房吧，其它的等以後日子寬松了再說。”五太爺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這一天，早在兩個兒子都成親的時候就已經曆過了。“那爹，這是要直接平分呢，還是要照人口來分？”要照人口的話，他們長房就少了一個，不過要把爹算過來的話，就是一樣的了。“平分吧！至于我的話，你們一家養半個月。”五太爺很快下了決定，這都在租房外頭了才說分家，剛租好房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的，這分家啊，要快才行。“這什麼行呢，養老的事，向來都是小兒子做的。”五争就不同意了，養一個父親并不難，但要分兩家養的話，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對了。“這樣吧，我就養在二房家，隻不過你們大房每個月都要送半個月的口糧過來。”五太爺想了想，本來他就是跟二房住的，上頭還有老人的話，和向都在最小的那個兒子養的，他們也不能例外。“我同意。”贍養父母是每個兒子都應該做的，拿出一半的口糧是應當的。“如今我們手頭上的财産共有，壓了租金的租房間十七間，水田五畝，良地五畝，被子七張，租的坡地十畝，沙地兩畝，山地五畝。可用的銀錢還有三十兩八十錢，竟然兩家都同意平分家産的話，房間每家八間，另餘下一間為我住，我仙去之後，分到二房去。被子每家三張，我一張，水田的話，大房三畝，二房兩畝，良地的話，大房兩畝，二房三畝，租地的地，因為還沒交錢，不算在其中，你們要租的話，也可以再去租。這錢的話，每一家十五兩。”這家真是窮得連分個家，用幾句話就搞定。“那……”五月氏還想問一下，那剩下的八十文錢怎麼不分的，可是又想到老太爺所報出來的家産中，并沒有包括她昨天買被還還剩下的那一兩多錢，然後她就閉嘴了，這事可不能讓别人發現。“如今家已經分了，你們兩家看看要用那些房間，也快些分好來，等會還要去置辦一些日用品，這時間可不多了。”五太爺最先選了他的住房，他就選最外頭的那一間。這些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房子才剛做好不久，這廚房還得自己做呢！這又是一筆錢了。“我們二房就選外頭的這八間，跟公爹他住得近一些。”五牛氏先選了，她覺得這分家分得好，雖然那錢大都是她從娘有借出來的，但是交人了公爹拿，就已經充公了，他再分也沒什麼。五家本就搬到離方晨家不完的地方，這開門就能見到人的，五家分家的事，住這一段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而當時他們是在外頭分的，大家也都知道他們是怎麼分家的了，想到前些日子人家五家還是鎮上的大戶，這才幾天而已，就已經變成了一般的農戶了，有些人歎氣，有些人同情，有些人就歡喜，各有各的想法。方晨聽到五家分家的事就開始想了，五谷家十三口人，家裡就五畝上好的田地，就算侍候得再好，也養不起這一家人，要再租地的話，他們是過日子每個人過日子都有他們的方法，最佳的比較就是五家大房跟二房了。二房已經正了心，把自家當成一般的農房，但是大房卻不是那樣的，五月氏覺得，餓死的駱駝比馬強，雖然已經被抄家了，但他們五家，還是有聲望的人家，日子不能過得太窮酸了。十五兩銀子，置辦一個家，同樣是五家媳婦，但是五月氏跟五牛氏過日子的方法就不同了，人家五牛氏置辦好了以後，還有一半的錢，而王月氏，隻有三分之一的錢了。現在的日子不比從前，能吃得飽已經不錯了，五牛氏也是這麼想了。這日子她是不會過了，但是她會學，五牛氏認為，她要深入的了解别個農家是什麼過的，然後才處理每天的吃食問題。五月氏就好辦了，白面饅少不了，每天都要沾點葷腥。再一次看到有餐桌上的雜食粥跟泡菜，五谷一下子就沒了喟口。每天都吃這一些，他一個大男人是沒關系了，可是家裡這幾個小的，跟老的怎麼辦？三弟妹懷着身子，光吃這些東西什麼行呢？“怎麼了，沒有胃口嗎？”看到五谷放下了快子，五牛氏就出聲問了，雖然這飯菜确實很難入口，但是一般的農戶家都是這麼吃的，不好吃也得吃一點，以後也都這樣了。“娘，我聽說隔腳山後邊可以去打獵，兒子今天進山去試試運氣吧！”五谷不敢說從家裡拿錢去買肉，家裡的錢他是知道的，置辦完了家裡的物件後，所剩的就不多了。“那獵物是那麼好打的嗎？你們要真想吃的話，跟我說，我去給你們買就是了。”聽到五谷那麼一說，五牛氏也就知道他這麼說的原因了，搬家了以後，這都五六天了，家裡一點葷腥都不見，吃慣了大魚大肉，要他們吃這些苦的，也難怪大家都沒胃口了。“要不娘我去給人家打短工吧！就是離我們家不遠的那個方家，我聽别人說，她家最近在招短工。”五谷沒打算用家裡的錢，現在家裡沒個進項的，春耕又要到，到時候一忙起來就是十幾天，這光吃不進的，不知道能花到什麼時候呢。他聽說方家的長工待遇好，也想着進去呢！“打什麼短工，人家方家用的是長工，我可不想我兒再去打長工的，你就在家裡好好的種地，等日子安定下來了，娘想辦法給你再訂一門親事才是真的。”兒子不小了，他們五家沒出事的時候，他還好議親，可如令變成了這個樣子，谷兒的親事可就難辦了。“娘，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五谷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婚事了，如今他家變成了這樣，他跟晨兒已經沒了指望，沒有晨兒，他甯願誰都不娶的。“可惜現在才開春，人家需要的繡活不多，不然的話，我也能幫到家裡一些。”五牛氏有些氣餒，也是接過繡活的人才知道，原來這繡工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牛氏啊，明天你到方家去買幾個雞蛋回來吧！其他的人什麼都别多想，再過幾天就要到春耕了，到時候有夠你們忙的，爺爺别的不要求你們，隻要把地種好就行了。”五太爺發話了，說起來，這糧食他也吃不慣，吃了幾天，胃都已經痛了，可就算是這樣，還得繼續吃着。“公爹，要不我賣幾隻雞回來養吧，聽說方晨的雞都是天天下蛋的。”光買蛋不滑算，買上幾隻雞，讓它們天天下蛋，這才滑算。“買吧，等會谷兒你做個雞宿。”方家的雞是出了名的下蛋雞，五太爺雖然是剛搬過來的，但也知道這麼一回事，什麼算，買天天會下蛋的雞，比買雞蛋都要滑算。“賣兩隻得了，家裡沒那麼多糧食養着。”五争可不認同，人家的雞天天下蛋是料理得好，他們連自己都吃不好，那來多餘的糧食養雞？買回來還能天天下蛋就是怪事了。“行，就買兩隻。”家裡沒錢，五牛氏不是沒想過要再回家借，但是剛從娘家裡拿了七十兩，短期之内，是萬萬不能再回去要了，而她嫁出來都幾十年了，也丢不下這個老臉回去借錢的。“剛才谷兒說進山，這進山也是條路子，藥材什麼的，我們雖然不認識多少，但是這柴火還是有的，你們幾個大男人的，砍柴還是行的。”賺錢的方法何時都有，就自肯不肯吃苦了，都想着進山找吃的，怎麼就沒想到去砍柴呢？“爺爺說得對，我今天就進去砍柴。”五谷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麼忘了這一着了，這柴火山裡多得去了，而他所知道的，鎮上好多處地方都在人收柴火呢！“嗯，你們慢吃，我出去逛逛！”把喝完碗裡的粥，五太爺就起了身，這幾天他在鎮上逛了幾圈，做生意他是不行了，但是給人當帳房還是行的，就是現在還沒這個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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