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先生,你的赢率實在太反常。到最後一輪,我提出和你賭一把,你同意了。我說‘反正如果我輸了,你的賭注也沒有意義’,于是你也沒有去顧慮另一種可能——如果輸的是你怎麼辦?”
伊藤萬茂根本沒有懷疑這一點,所以才同意把剩下的賭注全部押在場上,但實際上這場比賽隻要一個念頭有變動,勝負就很難斷定,這麼笃定的姿态,反而太可疑了。
伊藤萬茂赢過太多局,也看過太多人了,但還是太輕敵,再加上廖刑豪不斷在身邊給他施壓,他太想盡快結束賭局。賭博并不膚淺,也絕非能赢得容易,而黎攸言真正能突破的點,就是抓住了伊藤萬茂的“必勝”心理。
廖刑豪穿的是白色綢衫,但從骨子裡卻是黑的。這個老鬼起身走向場地,伊藤萬茂跪在他面前,被老人手中的鐵質拐杖狠狠戳着肩膀,“伊藤,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了。沒用的廢物,連早就被别人看穿這些伎倆也發現不了!”
朗柒聽到這話陡然明白,廖刑豪早就知道黎攸言在耍什麼花招,但他竟然沒有提醒伊藤萬茂!
廖刑豪全然不顧伊藤萬茂是他重用多年的心腹,而是笑着看向黎攸言:“炸藥的事我們沒有說定量度,就由勝利的你這一方來決定好了。”
其實早就在他的計劃之内,這老頭想看一看年輕人會做出何種選擇。
“我不要他的命。”黎攸言已經在心裡轉過幾個念頭,語調卻是一點聽不出來:“其他的就交給您處置吧。”
“呵呵呵,我對你很感興趣。你既然也痛恨伊藤,卻還狠不下手去收拾他。你到底是什麼類型的人,極限又在哪裡…最近的年輕人,都是一些眼高手低、沒有長進的廢物,但你一看就要優秀得多,光是能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很不簡單了,有意思。”
“您不記得了。”黎攸言冷笑一聲,投向對方的是更為冰冷的目光,“當年我在‘光明之輪’上慘叫着被帶走之前,對你們所有人發毒誓,我會回來的,會要你和我一起下地獄。”
聽見這話的廖刑豪反應之中沒有一絲懼怕,他見過太多這樣憎恨他的小人物,而且他也确實記不起那段往事,反而因為黎攸言的複仇心理感到興緻大增,想要和這種豁上性命的人再賭一把。
明明給别人留下一生難以忘卻的悲痛,但魔鬼依然每晚高枕無憂,甚至他都不記得手下無數亡魂的那些面孔。黎攸言當然知道這些,也不再會因為廖刑豪的漠視就火氣大增。
“果然像你這樣的人非常罕見,我很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為止。”
言下之意已經再清楚不過,廖刑豪由身旁的年輕人陪着,要手下把伊藤萬茂帶去那間有防爆設施的屋子。
“這個人真是太不像話,我會好好處罰他的。”
伊藤萬茂的神色像被畫滿陰影,此刻也是渾身無法再拿出半分力道,身體像篩子一樣抖着,整個灰敗下去。他想要往前走一步,但仿佛控制不了平衡,雙腳一軟、咚得一響撞到椅子,差點摔個跟頭。
但仍然硬撐着最後一口氣,陰沉而堅決地說:“不需要你們動手,我自己走。”
“我會讓廖興傑再聯絡你的。”老頭說出的名字應該就是一直在旁陪着的穿寶藍色西裝外套的年輕人。
廖興傑的眼神終于與他們對上,他算是友好地挪動了一下嘴角,但那笑容和廖老頭給人的感覺一樣不舒服。
黎攸言不想讓朗柒見到血腥畫面,緊緊牽着她的手準備離開,廖刑豪又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說不定你也是‘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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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夜裡從東京回到《逢山奇談》劇組的途中,朗柒問及黎攸言被人看牌的事,他想了想,說:“那個‘奸細’可能是在場的保镖之一,他的動态視力應當非常出色。”
“動态視力”指的是人們的眼睛在盯着移動的目标時能夠捕捉到畫面的能力,分辨和感知能力愈強,更能在零點幾秒之間就看到一閃而過的影像。
許多優秀的運動員都擁有十分出色的動态視力,他們可以捕捉到其他人在行動時的身體走向,以及物體上的數字、旋轉時的方向和移動變化等等,就算想要看清黎攸言手上的牌面,也極其容易。
黎攸言感覺到朗柒在認真聽他說話時流露出的另一種心情,他沒有說什麼,彼此點破那些顯而易見的氣氛實在并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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