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法看她強忍難受,眼睛裡的悲傷快要溢出來。就好像跌跌撞撞走到杳無人煙的荒野,依然有太多雙眼睛盯着她,可她已經精疲力盡。
隻是,她又到底在生什麼氣,為什麼滿臉的痛恨自己。
“蕭治愈她擔心你。”
“……”
男人淡漠的話語終于讓氣氛僵到臨界點,江米米避無可避,大聲地質問他:“蕭!末!法!你不想來就别來添亂行不行?行不行?”
她從沙發上幾乎是跳起來,往那人身上用盡全力砸去無數直拳:“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讨厭!太讨厭!!”
她再也拿不出力氣與他周旋較真、冷言相對,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顆顆碩大無比。嘴上不停咒罵他、嫌棄他,卻漸漸地、身心俱疲地抱緊口口聲聲說着讨厭的這個人。
因為他強壯的身體、有力的臂膀,還有異常冷靜而通達的目光,讓她覺得再無法掩飾内心的脆弱,他的下巴貼在她的鬓發處,溫熱地傳來可以依靠的感覺,一種傾訴的欲、望從心底騰上來。
江米米幾乎是在十幾秒的時間裡就已經哭得喘不上氣,她狼狽乃至辭不達意:“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她說也不說一聲……就這麼走了,她怎麼可以這樣……”
有太多想不明白,也有太多郁結卡在心頭,它們就像墨汁染渾了清水,一滴落下去的時候,就已經無可挽回,黑色的迷霧越擴越大,最後變作災難。
為什麼我們也許無比期待的“明天”,卻是他們努力擺脫的“現在”。江米米隻要一想起河茉麗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她再也得不到對方的溫暖,也無法給予她笑容,就會變得滿心都是混亂紛雜。
蕭末法沒有作聲,但他的呼吸像冷涼的絲綢滑過她的耳畔。
“我怕面對那些媒體……我怕他們問她的事情……”所以才把自己關在房裡,根本不敢再去看那個真實而殘酷的世界。
“為什麼要怕。”
“隻要一想到她真的不在了,我就覺得太難受…我真的好後悔,還有愧疚,慚愧…我其實很冷血。要是當時再多關心她一些,或者再強硬一點,讓她對我說出心事,是不是結果就不會這樣……”
“這也不是你的錯。”
因為河茉麗也從來沒有給别人機會,留給江米米的隻有後悔、遺憾,還有一無所知。她結結巴巴地連嘴唇都在發顫:“我真的不想她死,我受不了……”
隻要閉上眼睛,腦中全是過去的畫面——比賽時隻和河茉麗分享快樂抑或訴苦。好不容易簽入輝騰,卻與朗柒心生隔閡,這些秘密與煩惱也隻能找她商量。
所以,當失去如此重要的夥伴,她隻能獨自一人茫茫然地被留在原地,對未來的生活甚至也失去熱情與希冀。
“但這是現實,你不應該太自責。你還年輕,要學會承擔。”
蕭末法用低沉的語調與節奏安慰着她,擁抱的力度不重不輕,她的淚水被蹭在他的肩胛處,已然變涼。
蕭末法維持着同一個姿勢,任由她肆意地大哭,直哭到胸口傳來微微的刺痛,江米米才稍稍停了哭泣,想要順一順氣。結果,她發現這男人的懷抱太溫暖,充滿與外貌和脾性截然相反的魅力,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感覺到他的體溫與味道充盈在胸膛,又深入肺裡,讓她微微紅了臉。
他以為她是終于哭夠了,起身去廚房找一些能吃的給她填肚子,江米米實在是沒有一絲胃口,就繼續蜷回沙發上默默地收住眼淚。
蕭末法看到冰箱裡的粥還能吃,就用微波爐熱了一下,回來喊她:“起來。”
“我真的不想吃。”
他像是習以為常了,這回索性彎下腰,再一次用強健的雙手把人扛起來!
她被某種純粹的心跳虜獲,一想到原來是被這男人動作親昵地抱着,額頭就冒出了汗,身體越繃越緊,心髒也跳得與往常不同,着了魔似得,還沒回過神已經來到桌子旁,還被人送到了熱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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