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年輕人談談戀愛沒什麼,但要有分寸,沒有結果的事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你年紀也不小了,沒那麼多青春能陪着别人耗。好歹談了一場,找個合适的機會,好聚好散。”
語氣不重,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針,一字一句都紮在姜蜜心上。
原本想着,等到合适的時候,尋個适當的時機和他們說邵廷的事,或者一點一點打好預防針,慢慢讓他們接受。
萬萬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忽然之間就被搬上了台面。
姨夫的意思是希望他們分開,态度鑒定地毫無轉圜餘地。
她有些急,“姨夫!我和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常德順面無波瀾,一雙看過太多世事的眼睛,已經開始顯得蒼老,“俗話說門戶門戶,總有它的道理,相差太多不合适。”
“那些事情還遠,以後我會慢慢地好好考慮,現在……”
“遠?你覺得很遠嗎?”常德順凝着她,“一轉眼就是二十多年,時間過得比河裡流水還快,你已經成年是大人了,我本不應該幹涉你的決定,但是這件事……二十年的确很長,你當時年紀小不記事,沒什麼,我和你小姨卻忘不了。你媽就是前車之鑒,你不能再重蹈她的覆轍。”
“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你義無反顧往火坑裡跳。”
結尾語氣稍稍激動了些,常德順提起姜骊,而姜骊就在照片裡,就在姜惠懷裡抱着,就在面前。姜蜜看向那張黑白照,喉間哽了一下。
姜骊去世得早,關于她的記憶所剩不多,但姜蜜并沒有全然忘記。
姜惠和常德順要孩子要的晚,她兩三歲起就是小姨在照看她。姨夫當時做一些小生意,小姨便每天在家帶她。
那時候姜骊跟着團隊到處考察研究,常年在外,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很多禮物。石頭标本,動物化石,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從國内、國外全世界各地帶回來。
她記得她。
溫婉靜雅,美麗大方而富有學識。
姜蜜斂了眉眼,默了許久開口:“我不想和邵廷分手。”
很正面,也很堅定的回答。
“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姜惠坐不住了,捏着遺像邊框的手用力到微顫,說話尾音也帶着輕微的抖。
她氣得不輕,捂着胸口臉色都變了,姜蜜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常德順給她拍背,她道:“我之前是希望你早些結婚早些成家,以後不止我們,還有個自己的小家能給你遮風避雨,可我沒想到他……”說着說不下去,一口氣轉了幾轉,“總之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以為高門大戶好麼?你以為有錢就是好麼?”
“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他的錢。”姜蜜說,“他能掙,我自己也能掙,我不覺得我和他之間存在不對等關系。”
“你覺得?世上的事是咱們自己覺得就能完的嗎?”姜惠顯得格外激動,“你們現在是有感情不假,可以後呢?後半輩子那麼長,你差他那麼多,以後萬一遇上點什麼事,你拿什麼去争,拿什麼和他比?”
頓了許久,她喉頭哽咽。
“是不是二十年太久,你忘了你是誰生的,忘了自己姓什麼?”
姜惠咬着牙,眼眶紅了。
姜骊的死,是梗在她心裡永遠無法消除的刺。
“……你還記得你媽媽嚒?”
如果說常德順先前的話是紮心的尖錐,那麼姜惠的眼淚就是一抔熱焰,澆在她心上把她的心燒得一點不剩,生疼生疼。
呼吸每一下都像刮過喉管的冰刀。
姜蜜艱難動了動喉嚨,緩緩跪下,直挺挺跪在靠枕上。
“……我沒忘。”
生她的人死了一個,活着一個,但她已經無父無母,她被小姨撫養長大,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每一分都是姨夫掙來的,從沒受過别人家一分一厘。
就仿佛她從頭至尾就是姜家人,隻是姜家人。
氣氛僵滞,像半幹的水泥一般,将要凝固,又粘稠膩人。
門口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客廳寂靜,聽起來格外清楚。
常穆換了拖鞋進來,“媽,我回來了——”踏進客廳被眼前場景吓了一跳,一愣,“你們在幹什麼?怎麼了,姐你幹嘛跪着……”
“這裡沒你的事,回房去!”姜惠不耐煩揮手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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