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那輪椅的主人推動木輪子徑直朝她而來。
在蓋頭下她看見了他擱在輪椅上并合放着穿大紅喜褲的腿,四平八穩地擱着,同他說話時的語态一樣。
他捏緊了她手肘的位置,有些粗魯地拉着她往二門外走。
趙長翎被他捏得有點生疼,頭上蓋着蓋頭,被他硬拽着走,一時有點反應不來,踉踉跄跄一路差點摔倒似的被他拉出二門去。
皇子府的管家以及媒婆他們都看傻了,卻也隻敢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頭走,一點喊住六皇子的聲音都不敢發。
過了二門,路過前院設宴賓客的地方時,滿庭的賓客眼巴巴看着消失在二門處的新郎新娘身影又出現,而且新郎還一手推動輪子,一手拽着新娘的手,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地将新娘子從裡頭拽出來。
過程中,滿庭的賓客竟然也隻傻傻地觀望着,連一個為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趙長翎本以為要被人發現,那也是等禮成之後進了洞房之時,屆時她再想個辦法滅了喜燭什麼。
可誰知道她才一落地,蓋頭不掀人家就瞧出來了,還生生把她趕出了大門外,要不是門壞着,她相信此時六皇子會狠狠将大門“砰”一聲把她關在門外的。
趙長翎暗自嘟囔着,難道說心上人的話看個背影就能認出來是真的?
最後六皇子闵天澈隻冷冷地警告了她一句“别不知好歹”然後轉身就進去了。
沒過多久,滿庭的賓客也陸陸續續被人趕了出來,最後連媒婆都苦着臉甩着袖子出來了。
“姑娘啊,外頭冷,你怎麼還在啊?”媒婆看了她一眼,無比惋惜道:“也是...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這樣,我去侯府跟侯爺說明情況吧。”
“不,不能說。”蓋頭下的姑娘發出又軟又動聽的聲音。
雖然她不知道城西廢皇子府裡的六皇子平日這樣的行事方式算不算正常,但她知道,今日若她就這樣被退回侯府,皇上必定要怪罪侯府。
趙長翎雖然不怎麼深入了解到當今時事,但也猜到這些年侯爺爹的權力,皇帝老早想收回了,侯府的悔婚正好是個借口。
畢竟她還算是侯府的嫡女呢,同侯府同一繩上的螞蚱,生死相依,再說了,張娘子還在闵天澈手上呢。
最重要的是,三萬兩銀子呢!就這麼被攆不是就要吐出來了?再說,侯爺爹可是連老太爺留下的祖屋都抵押了,官帽上的翡翠都被摳出來了呢,辜負不得,辜負不得。
今日來的賓客們顯然都是不知被誰脅迫來的,被趕到門外後立即如獲大赦,沒過多久就逃了個精光。
而媒婆他們興許是說不動趙長翎,也歎着氣生怕後方有人扛起大刀砍她似的走了。
隻剩下洞開的大門口處散落着一堆随趙長翎嫁進來的嫁妝——她藏在房裡的那些落滿灰塵的破爛木頭箱子。
·
剛到皇子府的時候,天邊還尚有一絲餘晖呢,轉眼天就抹黑了。
趙長翎豔紅的一抹小身影幕在黛藍色的街景中,荒棄的街道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她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很努力地搬動箱子,心想,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睡倒在大街上了。
現在的她比以前好多了,她是侯夫人娘不足月生下的,氣血不足,又經兒時那場輾轉,幼時天一擦黑她半刻鐘都拖不得,就會極沉地昏睡過去,直到第二天的晨曦出來才會醒來。此外奇怪的病症也多,這裡就不一一細數了,無淚也是奇怪病症之一。
為了讓自己不睡着,趙長翎又從懷裡掏出把夾心糖塞入口中,打算用辣味驅趕睡意。順便...為了待會的機會準備下。
以前曾有個人,把六皇子内心的弱點都告訴她了。
皇子府的李管家是六皇子從皇宮一路跟出來的老人了,是位面容和藹的老太監,見門外那抹紅色嬌小的影子還在,擎着盞剛剛挑亮的宮燈走了出來。
“姑娘,你怎麼沒走啊。”李公公歎息一聲道。
趙長翎拍了拍箱子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下來,隔着蓋頭輕輕道:“我是六皇子妃了,我不能走。”
這姑娘的聲音又輕又軟的,說話卻執拗得很。
“行了,雖說婚旨是殿下去找皇上應下的,但殿下的想法向來無人能夠揣摩,連皇上也不懂。我知道委屈姑娘了,但...但是沒有辦法。其實這于姑娘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呀。”李公公寬慰趙長翎道。
趙長翎這下明白了,聽這李管家的語氣,應該是不明白六皇子突然抽風趕她出來的原因的,他應該隻當她是六皇子要娶的那個姑娘吧。
“這蓋頭...可要老奴幫姑娘取下?”李公公好意地将手伸過來道。
“不!不用了,我想見殿下。”趙長翎用手護住自己的蓋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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