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沒有嘲笑你沒有父親?”
“爺爺怎麼知道我沒有父親,如果爺爺您看不起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小孩,我可不陪您散步了。我有媽媽就足夠了,我不需要爸爸。”曉毅鼓着倆腮幫子,作生氣狀,眼神也暗淡下來。
蘇父見狀,心裡生疼,立馬改口:“怎麽會,爺爺怎麽會看不起你呢?爺爺知道你媽媽很好,爺爺隻是怕其他小孩欺負你。”
曉毅笑起來,兩手叉腰,說:“我可是蘇曉毅,沒那麼好欺負的。您就放心好了,他們沒人敢欺負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是誰?”
“不知道,那不重要,我有媽媽就好了。”
蘇父笑着點點頭,問:“那你就不怕我是壞人,這麼輕易地就跟我出來,你不怕嗎?”
“我會看相的,我能看出來,爺爺您不是壞人,所以我不怕。”曉毅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哎喲”一聲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蘇父看了就緊張起來,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來爺爺看看。”
曉毅搖搖頭,說:“不是不舒服,是肚子餓,咕咕叫呢!怎麼辦呢?”
“那爺爺帶你去吃飯吧。”蘇父蹲下去。
“去哪吃?”曉毅一下子高興起來。
“那去爺爺家吃好不好,爺爺家的飯菜可比餐館裡的好吃多了。”
曉毅點點頭:“可是我沒有和媽媽說,媽媽會擔心的。”
“沒關系,等會兒爺爺打電話和你媽媽說一聲就行了,你說好不好?”
曉毅又點點頭。
就這樣,曉毅就跟着她外公回家去了。
一進家門,蘇姐的母親看到曉毅,愣了一下。因為蘇姐的母親常偷偷到店裡來看她,自然也很疼愛自己的外孫女,隻是礙于蘇姐父親的壓力沒能說出來而已。這次看到蘇姐的父親牽着曉毅進家門,自是吃驚不小。也不敢馬上言明曉毅的身份,怕蘇父隻是一時興起領回個路邊迷路的孩子而已,就問:“這孩子怎麼會來我們家?”
蘇姐的父親很不以為然地笑笑:“路上遇到這孩子,就讓她陪我散散步,覺得很是投緣,就多聊了幾句。她說肚子餓了,我就帶她回家來吃飯。對了,晚上的飯菜準備好了吧?”蘇父很是狡猾,其實他早就知道妻子常常瞞着他,偷偷去看女兒和外孫女,所以他就故意不說自己知道了曉毅的身份,想看看妻子緊張的樣子。
“哦,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快來吃飯吧。”蘇姐的母親向曉毅使了使眼色,讓她不要直接叫她外婆,省得被蘇父發現了。
曉毅很快領會其中意思,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跟着她的外公外婆去吃飯。席間,曉毅邊吃邊說笑話,逗得兩位老人都開懷大笑,還拿她媽媽的糗事來說。這下子蘇父就完全露餡了,大笑着說:“沒錯沒錯,你媽媽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下蘇姐的母親可就都明白了:“老頭子,原來你已經知道曉毅是我們的孫女了,幹嘛不早說呢?”
蘇父收住笑容,看了看曉毅,曉毅得意地沖他笑笑,意思是,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外公了。于是蘇父對蘇母說:“你也知道,不也沒說嗎?幹嘛要我先說。”老是老,耍賴的功夫還是一流。
“我不是怕你知道了生氣嗎?”蘇母一臉的委屈。
“你~”蘇父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曉毅給打斷了。
“外公外婆,你們别鬥嘴了,都是曉毅不好,是曉毅自己沒說,不能乖您們。外公,您不要責怪外婆了,您就罵我好了。”曉毅說着說着,就要哭了的樣子。
蘇父蘇母見了,都急了:“曉毅最乖了,外公怎麽會罵你呢?來來來,先吃飯,不是肚子餓了嗎?多吃點哦。”
曉毅又乖乖地點點頭,開始吃飯。這孩子,人小鬼大就算了,演技還是一流的,哄得兩個老人直圍着她轉,還特别喜歡她,祖孫三人吃飯吃得開心的很。
可是這邊可就不好了,蘇姐見曉毅比平時晚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回來,急得團團轉,打電話去幼兒園問,說是早就放學回家了。蘇姐就更急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什麼綁架啊,意外啊,輪番在腦子裡上演了一遍。然後又打電話到曉毅的朋友家去一個個地問,都說放學以後就沒看到曉毅了。
蘇姐急得坐在椅子上直哭,一直問我該不該報警。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緊張,這麼大失方寸。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心裡也很急,祈禱曉毅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蘇姐嘴裡還在喃喃自語:“曉毅千萬不要出事啊,我現在隻有她一個親人了,她不能離開我,我不要失去她。”
我握着蘇姐的手,此時此刻,不能開口安慰她,隻能從手上的溫度默默傳給她安慰,希望她可以鎮定下來,不要往壞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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