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媽今天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rdo;範東知道冉潔回了母親家,問。&ldo;老樣子,粉絲燒大蝦,糖醋魚,香辣蟹。今天吃啥?&rdo;冉潔趴在林曉茵的背上問,然後滿臉壞笑地歪頭望着範東,範東笑說:&ldo;瞧你那小賤賤樣。&rdo;&ldo;既然你明天生日,我們就明天給你過,行嗎?&rdo;林曉茵回頭歪着脖子象大人問小孩兒一樣問冉潔,她的表情淡定,仿佛冉潔趴在她身上的行為是她習以為常的事,她回眸一笑,眼裡溢出類似母愛的情感。冉潔點點頭,她抱着她柔軟溫暖的背突然心底犯酸,眼角滴出雨點似的淚珠,她對自己說:&ldo;我可以走,如果這樣才能讓你不難過。&rdo;她的眼淚滴在林曉茵的背上,吓了自己一跳,她急忙放手跑開上樓,恐怕失态的樣子被發現。&ldo;跑哪兒去兔子似的?&rdo;身後是範東的吼聲。&ldo;哭了。&rdo;冉潔聽見林曉茵從喉嚨深處發出低低的聲音,那聲音象通過一條無形且幽谧的暗道傳送進自己的耳朵裡,心底的壓抑瞬間象春草一樣猛長,她總是莫名地恨自己。她有時候也想通過正常的婚姻讓母親臉上有光,将來撒手的時候放心,讓親朋好友無話可說,讓所有人見證自己的幸福,她渴望違背内心随波逐流的時候就這麼想。冉潔坐在床上打開手提電腦,為了讓自己不要總是陷入混亂的自我貶損的絕境,她積極地投入創作,開始對手裡的稿子反複地修改。她把事業放在山林象個沉默寡言的巨人釋放它原始的溫柔,殷紅的楓葉在晨霧中輕輕呢喃,顫動的葉片嘩啦啦作響,象一隻為鳥兒啾啾的歌聲伴奏的樂隊,清新的空氣因夜雨更加濕潤,伴着午後的春光浸透山野。站在庭院裡的冉潔心情不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可以看見範東,還可以和他身邊的人事物和諧共處,我很幸福她想,這種體驗附帶着罪惡感,如果用此生死而無憾形容她的心情未免誇張和俗套,但這陳詞爛調卻很準确,還能說什麼?她望着遠山和白雲,藍天和楓樹林醒目地印在她的記憶深處,她想大概這就是我前世的家了,離家多年的我終于回來了。她想範東可能不會接受自己這種恬不知恥的設想,林曉茵也不能,她流着淚笑了笑,象個無助的外星人來到一個陌生的星球,他們其實嘴上不接受,心裡會接受,曉茵會勉強接受,他會被迫接受,被迫幸福地接受,她笑着,臉上充滿怪誕和荒謬的表情。有人說生命是一場浩劫,人人清醒,人人避而不談,人人習以為常地活着,忘情沉溺于俗世的享樂,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逃避空洞、孤獨、苦難的人生本質,但人們總想去打破,去超越,去描繪,試圖為它填上鮮豔的色彩。人到中年更容易被無聊和平庸吞噬,人們平淡的一生象一條河,如果不被填平也不一定會繼續流淌,很多人一文不名,仿佛沒有來過這世上。冉潔并不想這樣,更不想成為他人的附庸,但她愛他們,即使應該離開,在她覺得他們需要她的時候她選擇暫時不離開,她想,畢竟遊戲也該有遊戲精神,即使心靈倍受折磨也要堅持到最後揭曉謎底的時刻,時間不是問題,她有保持年輕的秘籍,她深知年輕的秘密正是愛,因此她選擇留下。&ldo;生日快樂!&rdo;林曉茵的聲音從門廊處傳來,她正站在門口整理一件剛洗好的咖啡色毛衣,那是範東的毛衣,冉潔一見覺得親切,它傳遞給自己的氣息是那麼溫暖,它在林曉茵的手裡扭曲跳躍,象個失去意識的猩猩,很快它就被挂在了園中橫亘在兩面牆之間的鐵絲上。&ldo;謝謝。這麼早就洗好衣服了?&rdo;冉潔迎着林曉茵走過去:&ldo;你今天難得休息,想怎麼玩兒?&rdo;她把手插在褲袋裡望着林曉茵微笑,林曉茵嚴肅地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ldo;能去哪兒?哪兒也不想去,做點兒家務,休息休息呗,給你做點兒好吃的過生日。你想去哪兒?&rdo;&ldo;不想,就在家挺好,我幫你,這兒本來就是世外桃園。&rdo;冉潔始終笑着面對林曉茵,想逗她開心,因為林曉茵的性格俨然是個嚴謹的成年人,她總是嚴肅認真地操持家務,她在林曉茵身上看到的是母親杜冰的影子,她們這類女人把整個生命都放在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身上,樂在其中,是堪稱完美的賢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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