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吧?
眼前的景象太令人錯愕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會出現人的頭骨?
『唉……不妙啊不妙。』
高斯修德曼捏指推算了一會,歎息說:『麥瑟,為師早有一些微弱的預感……可惜……這預感最終沒能改變你的命運。沒想到,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如今突然發生了。』
我驚愕道:『這是你的徒弟麥瑟?』他不做回答,半晌又緩緩的點頭,走進樹叢裡去。
最終,他拔出了一把滿是缺口的環首刀。
刀鋒之上,幾乎破碎到斷成兩截。
『看樣子,他經曆了很恐怖的戰鬥,最終卻依然失敗了。我能從刀身上,感受到麥瑟靈魂的悲鳴。真是不幸,麥瑟,為師愧對你啊……』
于是,整整半個小時,高斯修德曼也沒再吭聲,隻是坐在那堆骨頭面前。
我用關刀當鋤頭和鏟子使,在地上刨了個土坑,最後走過去說:『師父,該埋葬這位師兄了。』
『嗯。』
高斯修德曼有些怅然了,至少我能感覺到會是這樣。他解下自己的披風,将麥瑟的遺骨裝好,最終打了個結。輕輕的捧着披風放進了土坑。
『師兄,我會替你報仇的。』雖未謀面,我卻因為又死人了,不得不感到有些惆怅。
用手捧土把土往坑裡放,高斯修德曼沒站一會,一手摸住自己遮眼的繃帶。
他最終歎了口氣,問道:『決心替他報仇了嗎?』
我點頭,他說:『那好。』
高斯修德曼伸出鬼手,漸漸的,墳墓裡流動出一絲詭異的紅色氣息。
『麥瑟,願你的靈魂安息于我的内心深處……』
『你這是幹什麼?』
『你懂得……我是個被詛咒的人……嗯……吸收一些亡魂壯大鬼神的力量。』
『……』
也許,他是對的。
他說完,鄭重的低下頭默哀,半晌才對我說:『你走吧,為師要和你分道揚镳了。這附近很危險,你留下來有可能喪命。』
『啊?師父,在這裡分開?那你我豈不是要迷路?』
他擺了擺手:『地圖我交給你,你自己也記得過去的記号,隻要别亂走,你可以安全無恙的返回。』
『可……』
正欲說下去的時候,他暴喝一聲,直接打斷了我。
『難道這個所謂“願意為親人流血的家夥”隻有這麼點覺悟了嗎!?』
高斯·修德曼當時其實聲音并不大,可是對于我來說,這一句話就像是雷霆一般震撼的打在了心頭。
我愕然了,他繼續說:『我的徒弟麥瑟雖然戰死,但是他是在自己戰士的道路上無畏前進至死的,小夥子,你以為現實就是這麼簡單而且幼稚的東西了嗎?如果光是說句話就以為自己可以實現夢想,連付出性命的覺悟也沒有,你愧對自己的目标,也愧對你說過的那些狂話了。』
樹林裡不知為何,到處都是鳥叫聲,我擡起頭,才發現無數的鳥在天空中盤旋,它們在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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