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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昀身上的遮擋物都被海風裹挾卷進了海裡，她看江明湛冷得如同灰燼的臉，知道這回他是要來真的了。甲闆上隻有他們二人，江明湛也将西裝拉扯淩亂，縱使沒有旁人，蘇昀仍感覺到十分羞恥，她用手環住自己，往遊艇的房間裡躲。

江明湛一把将蘇昀撈過來，重重摁住，他的動作激起身下的人發出一陣陣喘息，聲音卻仍舊冷清：“蘇昀，你覺得你能躲到哪裡去。”

遊艇航行在廣闊無際的海上，蘇昀耳裡滿是呼嘯的風浪聲，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潮濕的海風。她不知道現在他們身處何處，又毫無遮擋地展露在外面，恐懼蓋過了所有的快感。事實上，江明湛見着蘇昀一臉的排斥，也提不起多大的興緻，他這樣做，隻是在發洩而已。

蘇昀雙手推着他的胸，一副抵抗的姿勢，半晌沒出聲。江明湛這個時候不需要她迎合，而是要她服從，把人往死裡弄。蘇昀又被刺激出淚水，聲音斷斷續續地着罵他。

江明湛給了她很多自由，他可以寵着她，可以容忍她無傷大雅的脾氣，但今天她這幅自甘下賤的模樣，真的讓他動了怒。

蘇昀被他搓磨得氣息奄奄，江明湛掐住她的脖子，最後一次問她：“後悔嗎。”

有人不懂規矩，他不吝花功夫教。

江明湛親手斷送了蘇昀留在溫氏的可能，她執着這麼多年，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恨他。“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能早點跟你結束。”

她當時明明已經跟姚泠做了交易，為什麼還要回頭繼續跟了江明湛，這個時間有千萬種活法，她偏偏要學别人遊戲人間。他們可以随時全身而退，可以随心修改這個世界的規則，而她呢，連結束喊停的資格都沒有。

這狠話于江明湛不痛不癢，他手上稍稍用力，告訴她：“還會有更令你追悔莫及的事。”

蘇昀在窒息中，仿佛感覺身上有一處地方崩塌，湧進外面磅礴的浪潮。江明湛太熟悉她的身體，笑着作弄她：“原來你就是這樣恨我的。”

蘇昀手頭已經沒有籌碼，她覺得羞辱，自我厭棄，淚水順着眼角一直往下流淌。江明湛心想這個人怎麼這麼能哭，他以前對比自己小太多的女人都繞着道走，唯獨這次破了例，一再讓出底線，他還真是怕了她。

江明湛本就勉強，這下真的意興闌珊，索性抽身出去。他把蘇昀松開，躺在甲闆上的人反而哭得更狠。他心煩意亂扔了條浴袍給她，蘇昀戰栗着穿上，抽抽嗒嗒地喊着要回去。江明湛丢下她一個人，兀自去駕駛艙研究航線。蘇昀擦淨自己的臉，呆滞地坐着，她故意哭得眼淚縱橫，梨花帶雨，竟然喚不起江明湛一點的憐惜，遊艇一直朝前進發沒有片刻的猶豫，原來他這個人，有這樣硬的心腸。

後來的幾天，江明湛再也沒有碰過蘇昀，他們早就穿過了有信号的海區。江明湛若有事，也隻能用他的衛星電話與外界聯系。遊艇内卧室、書房、健身室一應俱全，安設最新的海水淡化裝置，供給充足，可以不間斷地在海面航行三個月。

過了三天三夜，兩人彼此都沉靜下來，江明湛依然跟她同吃同住同床共枕，卻鮮少開口說話，專注他的航行。蘇昀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可能他以前所有冒險，也是這樣安靜地度過的。

她一天一天地數着時間，手裡沒通訊設備，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時而在書房裡看書，時而走到甲闆上看海。

蘇昀不知道目的地，常常坐在書房的窗邊發呆，她最愛陽光衰退的黃昏，落日時分，金烏西墜，海天相接，海面映射出一片波光粼粼，可以被夕陽拉得無限溫柔。這世上的廣袤無垠，她是看不膩的，隻是她真的誤入了一個她不該來的世界。

到了第五天夜裡，蘇昀見江明湛還在繼續往前行，終于忍不住過去找他。她摸着黑，找到了伫立在甲闆上的江明湛，從身後抱住他，踮起腳小心地親吻他的耳後。

操，我。

夜裡海風肆虐，把蘇昀在他耳邊的說的話刮得四分五裂。

江明湛扳開她的手，将她拉到前面，平靜地說：“這個時候才知道要讨好我，會不會晚了。”

蘇昀會錯意，跪下去拉他的褲子。江明湛見不慣她這樣逆來順受自輕自賤，把她拉起來，理好她不合身的衣服，“要下雨了，我送你回房。”

蘇昀此時已經沒什麼羞恥心了，隻想着要回去，但江明湛絲毫不感興趣。江明湛陪着蘇昀回房間，将她安撫入睡，又折返到甲闆上。

深夜狂風驟雨襲來，蘇昀在這個夜裡終于見識到江明湛能有多瘋狂。以往江明湛對自己探險的經曆都輕描淡寫，說他經驗豐富，且帶着頂級的裝備和當地的向導，非常的安全。這場暴雨，海上湧起巨浪，遊艇随着海浪上下跌宕颠簸，幾次險些被風浪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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