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湛三年前嘗試登過一次珠峰,那回是在5月,那次連續好幾天放晴,難得一見的登頂的好天氣。江明湛請了夏爾巴人向導,帶了位醫生一同從營地出發。他之前已經登過幾座高峰,體能異于常人,這次發揮得遊刃有餘,很快到達了北坳營地。營地海拔高達7000米,團隊的人統統換上吸氧裝備,紮營在營地裡過了一晚。
第二天又是天氣晴好,他們繼續向上攀登,越往上走,路況就越惡劣,一行人隻能靠着繩結往上走。江明湛途中朝遠處望過去一眼,四周是連綿無際的雪山,巍峨神山在極寒中沉睡。向導提醒江明湛不要走神,他把視線往回收,偶然瞥見偏離線路之外,有團在動的黑影。
那團人影感知到有人經過,吹動口哨,發出了微弱的呼救。一行人第一時間選擇過去救助,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她右腿負傷已經失去知覺,氧氣幾乎耗盡,出現了嚴重的肺水腫。醫生先呼叫救援,拿出急救的藥品救治。女人用剩下一點的意識,找到人群中裝備最新的江明湛,将手裡的筆記本遞給了他。
他們等來搜救的直升機,經驗老道的向導觀望四周,驚呼要變天了,要求大家都往回撤。喜馬拉雅一帶氣象詭谲多變,氣象預報不能完全準确,夏爾巴人向導靈敏地感知到異樣,帶領大家返回大本營。
回到半山上的營地,醫生得了救援隊的消息,沮喪地說剛剛那個女人沒有搶救過來。這裡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兇險的地帶,年年都有人隕落在朝聖的路上,向導覺得他們是劫後餘生,虔誠地念誦起經文。江明湛則在角落裡打開燈,翻開那個女人塞進他手裡的筆記本。
女人應該也是個常年冒險的人,清楚自己的處境兇多吉少,把自己遺言和身後事全部寫在了筆記本上,她把後事安排得很清晰,唯一要麻煩江明湛的就是拜托他能把這本筆記交到她父親或是師兄的手上。
山上接連幾場大風雪,當地氣象局連發幾次緊急預警,提醒這幾日遊客不要再登頂。江明湛本就是瞞着家人來的這裡,不宜逗留,這次登頂隻好作罷。他回到北京,原想讓助理替他跑一趟将那個女人的筆記本送過去,但後來不知怎的,巧合之下,他自己去到養老院見了羅庚。
羅庚當時已經顯現出阿茲海默症的症狀,将江明湛認成了他的女婿,一來便拉着人下棋,不下盡興不放人走,還囑咐江明湛常來陪他。江明湛後來當作是來學藝,時常去養老院陪羅庚下棋,羅庚一直把江明湛當成自己的女婿,江明湛用這身份也順手,後來将他安排到一家養老社區以便他更好地養病。
過了幾年,羅庚一走,像是被某種東西牽引,江明湛又動起登珠峰的念頭,這次不是登頂最好的季節,一路艱險,但他仍然做到了。
“之前去過珠峰,中途遇到他受傷的女兒,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會繼續往上走,然後遭遇雪暴。”
江明湛沒有過多渲染途中的驚險,隻說他有多僥幸。
“那你這次還去。”
“這次很順利。”
江明湛說得雲淡風輕,兩人坐得近,他說着說着,右手緩緩扶上她的腰。
登珠峰再順利也是拿生命在冒險,蘇昀心煩,用力搡開他。江明湛重心一偏,手裡的酒杯也跟着倒,他反應不及沒能救過來,杯中的紅酒全灑在了皮草地毯上。這張地毯的價格抵得過二三線城市的一套房,江明湛歎了口氣,撿起酒杯,顯然隻心疼他那杯酒。
蘇昀收到航空公司發來的短信,說預計明日航班便可恢複,她的行李還在酒店,于是跟江明湛說:“我的那趟航班改到了明天8點,我先回酒店收拾。”
“這就要走?”
“哦。”蘇昀盤起頭發,想起廚房還沒收拾,很自覺地往廚房走,“還沒洗碗。”
江明湛覺得好笑,捏住蘇昀胳膊攔住她說:“誰是讓你來洗碗的,我跟你一起過去。”
“那還是先洗碗吧。”
收拾廚房也不是多麻煩的事,蘇昀做事講求有始有終,她将餐具放進洗碗機,清理吧台,再坐到地上清理地毯上的紅酒漬。這地毯嬌貴,蘇昀認真清理好久,還是無濟于事。
“早知道不推你了。”
江明湛看了眼腕表,提醒她時間緊張:“會有人來處理,别擦了。”
“我再試試吧。”
蘇昀就想磨蹭時間,抹了點清潔劑,小心地用毛巾擦拭地毯。
江明湛盯了她一會兒,坐她身旁湊近,沒安好心地說:“我們圓圓這是要當個持家的人。妻是吧。”
“是啊。”
蘇昀應下了。隻是能做江明湛妻子的人,自然是不會關心一張地毯的,蘇昀沒有說後面這句煞風景的話,就算這是縱情聲色大夢一場,她也要為回憶留下一些值得留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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