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這裡來了,那原來的我呢?在這個禮教吃人的地方,一向蔑視規矩的她,要怎麼才能生存下去?
就算原來的我因為是個女孩不得父母重視,但總能走出家門,雖不能成大事,好歹能養得活自己。如今固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但命運卻始終在别人手中。
劉嬷嬷見楊寶娘在那裡發呆,以為她處罰了秦嬷嬷後心裡不安,忙寬慰她,“二娘子不用怕,我雖不知前幾日正院發生了什麼事情,二娘子和太太是母女,必定是秦嬷嬷那個老貨忤逆二娘子,在中間挑唆。老爺沒出手,就是把機會讓給二娘子,太太心裡清楚着呢,故而方才沒吱聲。”
楊寶娘搖搖頭,“嬷嬷,這後院之人,就要整天為了這些事情浪費口舌嗎?”
劉嬷嬷知道二娘子一向有一些異于常人之語,輕聲相勸,“二娘子這回懲治了秦嬷嬷那老貨,以後再沒有别的煩惱了。”
楊寶娘悠悠歎了口氣,忽然,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是一聲問,“我兒何故歎氣?”
來人正是楊太傅,劉嬷嬷和喜鵲立刻起身行禮。
楊太傅擺擺手,二人躬身退下。
楊寶娘想了想,從塌上起身,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阿爹回來了。”
楊太傅拉着女兒的手一起坐在了塌上,“聽說我兒今兒懲治了秦婆子?”
楊寶娘登時瞪大了眼睛,“阿爹莫非手眼通天,我才從正院回來您就曉得了,沒意思,我還想瞞着您多幹兩回呢。”
楊太傅用左手摸了摸胡須,“這麼大的動靜,家裡誰不知道呢。”
楊太傅是個左撇子,京城人盡皆知。不是他天生左撇子,是他曾經為了救聖上,被賊人砍掉了半個右手,隻剩下一根大拇指。從此,楊太傅的右手始終藏在寬大的袍子中,鮮少有人能看到。
楊寶娘給楊太傅倒了杯茶,“阿爹怎地回來這麼早?”
楊太傅接過茶水,“朝中無事,為父就先回來了。”
楊寶娘開玩笑,“阿爹整日告假,不怕聖上扣發您的俸祿。”
楊太傅也和女兒開玩笑,“為父就算沒有俸祿,也不會委屈我兒。”
楊寶娘看向楊太傅,見他一幅氣定神閑的樣子,據傳楊太傅年輕時才華橫溢,又姿容俊美,如今因身居高位,官威日盛,平添一分成年男子的魅力。
“阿爹,秦嬷嬷對我不敬,您可要給我撐腰。”
楊太傅眯起了眼睛,“潑她一臉茶水不算什麼,為父教你個巧,秦婆子的獨子這幾日剛提到外院做了小管事,你把她兒子的差事撸了,保證她以後見了你恭恭敬敬。”
楊寶娘噘嘴,“阿爹,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
楊太傅摸了摸女兒的頭發,“阿爹替你辦,你要怎麼謝阿爹?”
楊寶娘拽了拽楊太傅的袖子,“女兒給阿爹做個荷包好不好?”
楊太傅心裡異常柔軟,“好,我兒孝順。”
楊寶娘歪着腦袋,“阿爹,您不問我為甚處罰秦嬷嬷?”
楊太傅溫聲回答,“她一個奴仆,不敬主子,合該受罰。”
楊寶娘内心咋舌。沒想到楊太傅偏心這麼厲害,女兒做甚都是對的。父女兩個又說了幾句話,楊太傅囑咐丫頭婆子好生照看女兒,自己去了外書房。
楊寶娘無事可做,把喜鵲單獨留下來套話,“我這些日子生病,家常的事情都丢了,往後也該撿起來了。”
喜鵲是個愛笑的丫頭,“二娘子想玩什麼?打秋千肯定不行,嬷嬷不讓。學堂裡不能去,老爺說讓二娘子好生歇幾日。要不咱們去花院子裡采花?”
楊寶娘不動聲色,“學堂裡這幾天有什麼新鮮事沒有啊?”
喜鵲搖搖頭,“學堂裡無甚新鮮事,三娘子一向守禮,四娘子雖說性子活潑一些,也不敢多撩撥三娘子,陳姨娘可沒有豐姨娘得寵。其餘族裡幾個小娘子,都乖巧的很。”
楊寶娘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家裡的女學,又接着抱怨,“我這些日子不做功課,先生怕要責罰我了。”
喜鵲悄悄說道,“二娘子放心,您隻管臨摹了老爺的字體,嶽先生保管不會責罰您。”
楊寶娘雙眼發亮,“阿爹的字真管用?”
喜鵲頓時笑的賊眉鼠眼,“二娘子可不能往外頭說。”
楊寶娘内心忍不住啧啧,這楊太傅可真是豔福不淺,家裡妻妾成群,連家裡女學的先生,都被他折服了。
楊寶娘想了想,站了起來,“我先在院子裡走走,再去寫字,寫完了字去花園裡采花。”
喜鵲忙跟上了,還叫上了兩個小丫頭,主仆四人一起在院子裡瞎逛。
楊寶娘早晨走的時候看到了院子門口的一塊牌匾,上書栖月閣三個字。栖月閣是個三進小院,前院是幾個婆子住的地方,正院楊寶娘一個人住,後罩房是丫頭們的屋子和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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