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抑揚不願意再多看,而談少宗認真看窗外,好像那天坐的觀光巴士還沒讓他欣賞夠這座大蘋果城。
車駛出一段,祁抑揚問他:“為什麼不喜歡不動産?”
其實有很穩妥的答案供談少宗回答,比如他隻是覺得應該執行婚前簽署的那份協議,或者因為祁抑揚已經分給他足夠多的現金和債券。但談少宗轉回視線看着祁抑揚沉默了片刻——他和祁抑揚從認識到現在,坦誠相待的時候少得可憐,現在一切都已結束,他總該多少給彼此一個明白。
因此他回答祁抑揚:“我問過評估機構,你打算給我的住宅加上商鋪,總價大概跟祁氏新辦公大樓裝修預算持平。”
談少宗講這一句其實已經足夠令祁抑揚領悟他的用意。
他接着又把話講得更透:“裝修工程招标的事情,飯桌上他們提到過,但我沒想過要跟你開口。”
祁抑揚不得不重新直面這件事,壓垮他們婚姻關系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原本以為心事都已經講盡了,簽離婚文件時心底那點後悔和不甘也想好了絕不再對談少宗吐露半分,但也許是因為意外收到了談少宗的告别儀式邀約和一句遲來的辯解,他又覺得還有話可說。
他斟酌片刻,回答談少宗:“我知道。雖然聽起來像事後自辯,但我從來沒有完全相信過談康,我當然動搖過,想過他說的是真的,你十八歲就能聽他安排跟陌生人訂婚,他在我面前問都不問你一句就替你答應下來婚事,你居然還真的如他所說打來電話,我想過你再服從他一次來跟我要個裝修工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回家跟你發脾氣的時候,我其實期待你立刻暴怒反駁我,恨不得跟我打一架都行。但你什麼都不說,而我再開口就講的太多。”
他自己再回頭去看那個晚上的剖白,覺得像高熱不清醒時的呓語。他不該講那麼多,舊事對于他和談少宗而言并不算甜蜜,反而是負累,是困住他們的桎梏。因此飛紐約之前接到賀子駿的電話時,他意識到推倒曼谷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隻是沒有跟你說過,其實那個晚上之前我自己都從沒有完整回顧過認識你以來的事情,”祁抑揚說,“我覺得灰心不隻是對你,更是對我自己。心事浮浮沉沉這麼多年,我一直自負地以為在愛你這件事上沒有人比我做得好,真正在你面前全部講出來才覺得自己像是葉公好龍,自顧自把愛你這件事講得很好聽,但因為怕輸怕失望根本不敢靠近。你越示好我反而越恐懼,連談康鋪的陷阱都願意犯蠢往下跳。”
祁抑揚這短短幾段話比那個晚上的陳年心事還令談少宗覺得招架不住,他第一次明确感到祁抑揚在放低姿态。他撿祁抑揚話裡最無關緊要的部分回應:“談少馨和談少蕊聽到你這句話會氣死,她們一直堅信我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所以你看,我不可能善良到要去幫她們的忙。”
“你千萬不要善良,”到了這個時候祁抑揚才發現他其實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跟談少宗交代,他盡量挑重要的說:“不要再聽任談康安排你和誰結婚了,最好也不要按你之前說的找什麼英國王室了,找一個沒有負擔地愛你并且也不會讓你有負擔的人,不,不用這麼複雜,找一個你喜歡的人就可以了。你如果要再結婚,千萬不要通知我。”
談少宗沒料到祁抑揚連他随口胡謅的廢話都記得清楚,被他這麼鄭重地複述,原本的玩笑意味都沒了。他試圖扭轉對話的氛圍:“英國王室的确不合适,萬一不幸再離婚收場,我可能會死于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事先謀劃的車禍。”
“還有,”祁抑揚說,”如果再有誰要往你身上撲想給你下套,你扼住他喉嚨的時候應該再用力一點。”
談少宗笑了:“那不太好吧,萬一失了手你可能真的會在報紙上看到我被控殺人。”
祁抑揚沒接他的玩笑,相反他把頭轉向另一側的車窗,似乎接下來要講的話很難以啟齒,“在床上,哪怕結了婚,誰要是強迫你你應該用力踢他下體,或者直接報警,”他停頓片刻,終于講出想講很久但一直沒能鼓起勇氣講的那句話:“對不起。”
談少宗沒做聲,的士又駛過一個街區,祁抑揚沒頭沒尾地說:“我在南半球有座小島,是真的。”
司機找準地址把車泊在路邊,下了車祁抑揚才發現談少宗要帶他去的地方他并不陌生。
城中有名的爵士吧,他曾經有幾位好友在附近的學校念書,周末的時候總是他從上城過來找他們消磨時間。入場要看證件查年齡,一開始他們那幫人都不滿21歲,隻好找熟悉的前輩借護照,反正門口的黑人侍應生并不太能區分清楚中國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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