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助理暗自亂猜老闆是一時興起要去度假,但又覺得表情怎麼看都不是放松愉快的樣子。
祁抑揚上車之後沒怎麼說話,剛剛打靶時間持續過長,精神長時間高度集中,突然抽離出來并不能完全放松。車駛上機場高速,他才回過神來對不斷在提速的助理說:“安全第一,趕不上就算了,拖一天算一天。”
楚助理這個早上想象力完全被激活,由懷疑老闆夢遊進一步發展到懷疑老闆在紐約被通緝。
祁抑揚随身幾乎沒有行李,值機和安檢都很迅速。他坐在休息室裡發愣,把手機拿出來又翻到已經看過好幾遍的通話記錄,談少宗幾個小時前的确打來過一個隻講了二十秒的電話通知他去紐約處理離婚事宜。
離婚是他主動提的,第一次提過之後兩個人又和稀泥混過去一段時間,第二次再提他很快打了電話給律師要重拟财産分割協議。
他一度以為這次已經放下,堂弟婚禮那天和談少宗同車回家時他還能心平氣和勸說談少宗接受新的财産分配安排,到頭來原來那一刻的輕松還是拜酒精所賜,離開酒精,眼下這個足夠清醒的早上,他聽到航班的登機廣播卻遲遲不願起身。
祁抑揚很少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他一貫堅持選對選錯都該自己承擔後果,後悔是件徒勞無用的事情,隻會讓人顯得懦弱無能。但他現在的确在後悔,他甚至想到談少宗提過的不着調建議,他當時應該要答應一起去做婚姻咨詢的,興許真的有用。
祁抑揚一上飛機連要三杯香槟,酒意和困意交織,大半飛行時間都被他睡過去。落地時紐約還是早上,司機接到他直接往公寓開。
路過蘇荷區遇上大堵車,祁抑揚想到上一次去那套公寓還是和談少宗來紐約注冊,談少宗喜歡站在陽台上看樓下的車流,而他們辦完注冊手續的當晚就在同一個陽台上因為他管談少宗抽煙的事鬧了不愉快。
祁抑揚突然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再打開那扇公寓的門,他想了想跟司機說:“先去一趟市政廳吧。”
司機開到市政廳,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隻搖下車窗看一眼那熟悉的台階。
辦理注冊手續那天談少宗穿的很正式,但講話還是沒心沒肺,甚至很不合時宜地提到上一次失敗的訂婚。邁上台階的時候談少宗臉上的猶豫很明顯,甚至又問他一遍是不是真的要結婚。祁抑揚當時是真心想給他反悔的機會,哪怕國内新聞已經鋪天蓋地,如果談少宗不願意那就算了。
他丢下談少宗往上走,為了分散注意力隻能機械地默數台階步數,走到三分之二處又總還是忍不住要回頭看一眼,祁抑揚現在都還記得那一刻心裡有多緊張,怕談少宗還在,更怕談少宗不在。
司機掐着臨時停車限時駛離了市政廳。祁抑揚到家先蒙頭大睡一覺,起來時天色都開始變暗,頂着時差一時不知道今夕何夕。
祁抑揚當天沒有給談少宗打電話。潛意識裡他不希望談少宗知道他這麼早來了紐約,他怕談少宗将這個行為誤讀為他對離婚已經迫不及待。他原本是打算要到談少宗給的最後期限那天再飛,但又舍不得讓談少宗真的等足七天。
第二天早上在國内的律師打電話給祁抑揚。
談少宗人在紐約,在國内委托了律師去和祁抑揚的律師談财産分割,律師征詢祁抑揚的意見:“對方倒是妥協了不少,同意參考這份新協議來進行分割,但他律師提出不動産項下所有分給他的他都不要,如果你答應就可以簽字。”
祁抑揚問:“如果财産分割一直談不攏這個婚是不是離不了?”
律師跟祁抑揚合作多年,因此大着膽子讨論他私事:“什麼狀況?離婚不是你主動提的嗎?後悔了?”
祁抑揚難得很誠實地回答:“有一點。”
他這樣坦率,律師反倒不好意思繼續打探,留給他足夠多的時間讓他慢慢考慮。
祁抑揚走到陽台上學談少宗數樓下路過的黃色的士,數到第十輛時他寬慰自己,分開之後至少談少宗會覺得更輕松愉快,喝了酒不必緊繃一根弦洗過澡才敢回家,那分開也不算沒有意義。
他因為遲來的時差反應一夜沒睡,趕在國内下班時間前撥了電話給律師,他同意談少宗的一切提議。
挂掉電話等到紐約時間早上九點又打給談少宗,他想不到很合适的話,隻好幹巴巴地講:“我到紐約了。”
談少宗的感冒已經完全痊愈,講話聲音恢複常态,隻是他那頭聲音嘈雜,祁抑揚一時沒聽清楚他的回複,他意識到這一點提高了音量跟祁抑揚解釋:“我在搭觀光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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