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康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祁抑揚和他的太太以及嶽父一樣,僅是他們的存在本身就令談康覺得屈辱,談康十分樂見他們失意,他一輩子大半時間都在跟這些出身比自己優越的人周旋,因此也很懂這類人軟肋命門,他插話道:“一家人扯到利益的确是不太好,我能理解少宗一直拖着不跟你提,估計想過很多次要怎麼開口,他應該也很為難,你不要怪他。”
祁抑揚想到了,其實談少宗并不是完全沒有提過,他記得那個晚上談少宗說過的話,他本來以為談少宗隻是吃味,因為遇到了叢洋而不痛快,他想過談少宗是出于勝負欲、出于不願意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所以才來讨好,他說服自己不去介意,想要占有也是一種情感。
他清清楚楚記得談少宗說,現在不能把他拱手相讓給别人,因為有求于他。
祁抑揚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建設,談少宗開口要拍賣行新挂出的珍品手表或者再提一次恢複屠蘇的節目,他都願意妥協滿足。千金換一笑對他而言從來不是難事,至于那些亂七八糟的绯聞,談少宗說沒有就當沒有吧,他應該信一次他。
隻是千算萬算都算不到談少宗是為這樣的事情。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談少宗的兩個姐姐是如何對待談少宗,每次别墅區同齡人開派對,他的姐姐們總要提前給主人施壓不準邀請談少宗,談少宗不在的場合,她們很樂于用盡刻薄粗鄙的話來形容她們那個野種弟弟,甚至不惜為此添油加醋講自己父親出軌的事情。
在談家,兩個女孩和她們的母親已經母親背後的家族是一派的,那一派代表着出身起的優渥身份,而談康和談少宗都是這個上流社會的外來人,她們雖然與談康算得上親厚,但在外卻也不忌諱貶低自己出身平平又做出醜事的父親。
談少馨和談少蕊做過的事,任何一個局外人看到都會覺得過分,絕對無法用年輕不懂事的借口去寬宥她們。祁抑揚出身商賈世家,對于結交的人并沒有潔癖,社交場合上對着完全無法認同的人也能維持表面的禮貌敷衍,但成年後一切校友聚會,哪怕内心其實期待着和昔日同窗重聚,一旦知道談少蕊在,他一概盡量不出席,實在避不開的場合,他幾乎不主動和談少蕊交流。
就是這樣的人,談少宗甚至願意為了這樣的人在床上讨好他。
原來這比談少宗不肯讨好他還要更傷人。
談康離開之後,祁抑揚打内線電話通知楚助理之後不要打擾。他還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甚至自己都拿不準現在的情緒該怎麼形容,好像已經不再覺得失望,是他終于要放下了嗎,原來他對談少宗也是有底線的,對于已經不再有期待的人是不會再失望的,他也不想再跟談少宗置氣,沒有必要了,十八歲的時候他想要得到的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得到了,再多就是奢求。
跟談少宗接吻或者交媾,原來隻需要付出一棟大樓的裝修工程,隻怪他蠢到要用婚姻去換。
他該感謝談康吧,貿然來訪,提前替談少宗說出還沒來得及說的那番話,至少避免了他從談少宗嘴裡聽到這一切。如果是談少宗親口來講,他也許很難不失态。
又止的辦公大樓選址極佳,祁抑揚的辦公室在視野最好的樓層。落地窗外天色賤賤暗下去,日落時分,日落之後是霓虹,環路上車流尾燈串在一起都像風景線,盯着出神久了就變成一串串光斑。
小時候學騎車摔了一跤,下巴裂了一條口,縫了四針,他難得大哭,奶奶安慰他,受點災是好事,你出生起就拿得太多了,該還一點回去。第二年奶奶去世了,得知消息的時候還沒有實感,走到靈堂裡看着遺像,眼淚毫無征兆就掉下來,他想這也是還回去的一部分嗎,他為什麼不能用别的,一抽屜的玩具或者寬敞的房間,他願意用這些來還,隻要不是奶奶。
再後來就遇到談少宗,那麼多人捧着真心等他眷顧垂青,他偏偏看見談少宗。
他竟然還記得那麼多和談少宗有關的事情,有一些也許談少宗自己都不記得了。
八點整的時候他給談少宗打電話,一整個下午沒喝水,開口第一句話沙啞得很明顯,他問談少宗:“你到家了嗎?”
“你感冒了?”談少宗問他,聲音是輕快的,這幾天談少宗好像都心情不錯,“今天是晚了一點,臨時多出來一組拍攝,但剛剛已經收工了。”
“回家吧,談少宗,我有話跟你說。”
談少宗不知道被他這句話中的哪一部分取悅,回答他的時候聲音顯得更愉快:“放心,這就離開辦公室,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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