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少宗在浴室裡磨磨蹭蹭待滿四十分鐘,卧室裡的燈還亮着,祁抑揚又躺回被子裡。談少宗走到自己的那一側,正要找床頭的開關關燈,餘光注意到床頭櫃上多出來一個暗色瓶子和幾根棉簽,他把瓶子拿起來一看,是碘伏。
撞到的地方沒破皮,碘伏根本不對症。談少宗轉頭去看祁抑揚,祁抑揚背朝他側躺,洗過吹幹的頭發十分松軟,發旋看起來更明顯,談少宗看到他頻率穩定微微起伏的背脊,知道他已經睡熟了。
談少宗把碘伏和棉簽放回洗臉台儲物櫃的藥箱裡,他沒找到合适的化瘀藥,索性忽略受傷這件事。走回床邊的腳步放得更輕了,他屈膝坐在床上,一時興起,靠過去俯身朝着祁抑揚的後腦勺用吹蒲公英的力度呼了口氣,祁抑揚發旋周圍的頭發輕輕揚起,談少宗重複三次,關了燈,躺下憋笑憋得渾身發抖。
一旦有地方受了外傷,談少宗習慣每天給傷口拍照。小腿上那塊淤青最開始是淺淺的青色,第二天晚上變到紅紫,第三天顔色最深,每天的圖案形狀也不一樣。他把幾天的照片拼在一起發給屠蘇,美名其曰是最新藝術創作。
屠蘇卻立即回電話來要約他吃飯,他語氣少有的鄭重,談少宗聽出來有正事,利落答應了。
工作日中午兩個人約在一家西班牙餐館見面,屠蘇先到,點了一杯桑格利亞,見到談少宗先問他要不要酒,談少宗因為下午還有拍攝拒絕了。
屠蘇臉上疲态很明顯,他并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對談少宗說:“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第10章
談少宗很少見到屠蘇這種嚴肅又拘謹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沒開口問具體是什麼事,隻先點了點頭表明态度。
屠蘇抿一口酒,對談少宗說:“我的節目上周五被停掉了。”
屠蘇供職廣播電台,電台現在早已不流行,他的欄目卻很難得一直有固定聽衆群。哪怕是出于縮減預算或者精簡節目的打算,也絕不會輪到他的欄目第一個被砍。
這倒真的是件大事,談少宗放下正在切火腿的刀叉,問:“康橋?”
屠蘇搖搖頭。
收到通知的時候屠蘇一開始也以為是康橋的手筆,他還在掂量是否值得為了這件事對康橋低頭服軟,跟他相熟的領導卻來敲打他問他是不是惹到了姓祁的人。
這個沒那麼常見的姓氏,屠蘇隻能想到祁抑揚。他跟談少宗認識已久,但一直沒有機會在私人場合和祁抑揚見面;而康橋和祁抑揚雖然私交甚笃,但他從不參加康橋的朋友聚會,嚴格說起來他和祁抑揚根本算不上認識。屠蘇自問和談少宗相處起來分寸适宜,跟祁抑揚本人更不可能有什麼過節,康橋想要警告他也不至于借刀殺人。
“我本來也覺得是誤傳,但之後又找了另一位領導詢問,好像真的是祁抑揚的手筆。”屠蘇說。
談少宗臉上的表情是明顯的意外,他上一秒還在為好友的遭遇忿忿不平,聽到祁抑揚的名字時卻一時不知如何自處。他知道屠蘇說的不是假話,但整件事情讓人很難理解,他近乎自言自語地問:“祁抑揚,他為什麼?”
“我和他沒有過節,他應該也不知道我和康橋的關系,我想唯一可能的解釋是他誤會了你和我的關系,”屠蘇很注意措辭,“還有件事,你之前跟我說過被付世雲算計,讓我小心這個人。我沒有刻意打聽,但你也知道付世雲的消息我總是避不開。他現在事業完全停擺,已經開機的電視劇也臨時換了演員,都說是得罪了祁抑揚的後果。我跟付世雲的共通之處,除了康橋之外就是和你有交集。祁抑揚沒理由沖着康橋做這些事,那就隻能是誤會了我跟你有什麼。”
談少宗想起來他出差前在樓梯上跟祁抑揚的那段對話,徹夜未歸的祁抑揚質問他為什麼永遠不懂婚姻的意義。他本來以為祁抑揚隻是找到了可以推翻那些照片的證據或者付了一筆錢來堵住付世雲的嘴,沒想到付世雲因為這次威脅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談少宗的神情還是很茫然:“所以他是因為我嗎?因為我,付世雲還可以說是罪有應得,他停你節目做什麼?”
屠蘇把一個想過很久的問題問出口:“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人,他和祁抑揚是同一個人,是不是?”
屠蘇并不是剛剛才猜到,談少宗三番五次提到的送他打火機的那個人和他那場倉促婚姻的另一半,其實是同一個人。他之前也旁敲側擊隐晦提過好幾次,談少宗從來不正面回應。
談少宗此刻很後悔剛剛沒有點酒,而他們又不坐在吸煙區,心頭湧上來的煩悶無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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