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閉着眼,放下了手。
又是沉默。隻有對面加重的呼吸聲。
好像被傳染了一樣,胤禛的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全身一點點繃緊。這個反應,該不會要劫色吧?
胤禛強忍着不讓睫毛輕輕顫抖,深呼吸兩次,令呼吸平穩下來,忽然想到唇瓣上還帶着血迹。微弱的燈光下,四爺蒼白的唇瓣染着點點妖異豔麗的紅色,被淩虐的殘酷的美,似乎誘惑着人去狠狠蹂躏品嘗……
不!胤禛想舔一下唇,又躊躇了。四爺俊秀的容顔半掩在陰影中,舌輕輕舔過染血的薄唇,帶了一絲妖豔的血色,又縮了回去,難以拒絕的邀請……舔還是不舔,這分明是個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選擇!都怪四爺太完美了。四爺,您為什麼要如此完美嘤嘤嘤……
胤禛糾結的方向果斷歪樓了……
“是您……”
胤禛睜開了眼睛。如同換了個人一樣,雖然沒有動作,氣勢頓時不同了。眉目間帶着冰冷的鋒芒逼視對面的男人:“你是何人?”反正都認出來了,再遮掩就丢了四爺的臉面。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苟得也。
男人放開手,倒退兩步,躬身一禮:“救母之恩,不敢或忘。五年前錢塘縣,恩人借宿我家,家母重病,多虧恩人大義,出手相助。隻是當時我趕回家隻見得恩人一面,恩人亦并未留下姓名,這些年未曾尋到恩人。剛才多有冒犯……”
五年前……胤禛努力回憶了一下,曆史上四爺應該是奉皇命至浙江督查河工。這樣說來四爺微服借宿民家也有可能。根據這幾個月了解的情況,柳醫是五年前四爺去浙江救回來的,随身帶個神醫救人還不是舉手之勞。再說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男人何必騙他?“無礙。”胤禛急于脫身,又不知如何開口。
男人倒是善解人意:“既然恩人在四阿哥府,今夜就此告辭。隻是請恩人留下姓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如此大恩,定結草銜環以報。”
雖說男人隻取财物并不傷人,但為什麼單挑四爺的府邸下手?若是扯出來一段恩怨……胤禛搖頭:“舉手之勞而已,你言重了。”
男人以為胤禛因他夜行盜寶不肯信他,一臉誠懇地道:“我雖江湖草莽,也曉禮義廉恥,知恩圖報。今日之事,皆因如今吏治腐敗,赈災款項十成落到百姓手中隻有三成,權貴為富不仁,皇室官員高高在上,不管百姓死活,這才起了劫富濟貧的念頭,實不知恩人在此……”
胤禛臉色刷的就變了,緊緊握拳到掌心刺痛,咬牙笑道:“高高在上?不管百姓死活?”
男人皺眉,他感覺到了胤禛明顯的敵意,不知恩人是什麼身份,但是應該和四阿哥府脫不了幹系,他這樣說怕是冒犯了恩人。“是我失言,我并無意……”
“高高在上?不管百姓死活?”胤禛又重複了一遍,冷笑一聲:“爺夙興夜寐為的是什麼?每日月到中天回府,天光不亮出府,睡不到三個時辰,内眷無所幸。爺不惜擔下刻薄的名聲,得罪那麼多權貴大員治理虧空為的是什麼?你去看看,乾清宮案上彈劾爺的奏折幾乎等身。”爺登基後短短十三年,在人生的黃金時期就去世為的是什麼?這句他沒說出口,隻是眼圈微紅。
“不管吏治腐敗到何種程度,爺一心為了天下,為了百姓,此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爺堂堂正正,絕沒做過半點對不起百姓之事!”
“治理天下,談何容易!吏治腐敗不假,不是劫富濟貧就能讓百姓安居。今日你劫了黃大人,明日就有李大人、張大人……”
“你初衷雖好,行俠仗義,并不如你想的那般簡單!爺不需要你報恩,隻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俠之大者,如何做事,如何做人!”
胤禛冷冷看了他一眼,推門而出。門外蔡英舉着一件衣服,滿臉驚懼:“爺……”這是和誰說話?向内望去,廚房一片空寂,不見一人。
胤禛率先轉身離去:“你什麼都沒看到。”
“……是。”
良久,風中傳來一絲歎息:“竟是四阿哥……”極輕極輕,轉瞬消散在幽深的夜色之中。
這一章就完了?當然沒有!
第二日曙光未至,廚房就傳來一聲驚呼。
胤禛看着跪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的廚房總管,心虛的感覺無論如何忍不住有木有!尴尬地咳了一聲,胤禛眼神亂飄:“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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