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脖子後面直冒涼氣,深深垂首:“是。”話雖如此,誰沒事把自己紮成刺猬玩啊……但此乃皇命,他也不敢抗旨,幸而他行醫多年,手中自有分寸,也不至于紮出事來,但免不了一點皮肉之苦。
太醫看着允禩,面露不忍之色,低聲道:“郡王,您忍着些,奴才……”郡王真是……不過是傷寒被這般折騰。也許皇上有意借着此事懲戒郡王?太醫覺得自己真相了。
允禩終于從胤禛一番情意帶來的感動中清醒了些,隐隐有了點不祥的預感。“太醫也說臣弟不過是風寒,幾日便可康複。皇上日理萬機,若因臣弟耽擱了可如何是好,臣弟也擔當不起。不若皇上早些回宮……”他也省得被全身上下紮一遍。
胤禛一揮手,幹脆地打斷了他:“朕已命人将這兩天的折子都搬到南書房處理,朕這兩日哪裡都不去,就待在這裡陪你。”
允禩剛從那中溫暖綿軟的感覺中清醒過來,聞聽此言心又軟了。胤禛如此無非是擔心他,關心則亂。而他卻欲趕胤禛回去,這般想實是不該。允禩心中愧疚,思索片刻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幹巴巴說了句:“謝皇上。”
因全身施針,允禩剩下的衣物也要褪下去。胤禛在一旁虎視眈眈,太醫被盯得背後涼飕飕的,難以平心靜氣施針,為防萬一,用手指貼近允禩肌膚比劃着找穴位。背上手臂也就罷了,有的部位頗為尴尬太醫還如此,胤禛面色不愉,輕咳一聲。這該如何開口?總不能說男男授受不親吧……“光天化日……”不對,我在說什麼!
胤禛忽然在背後陰森森開口,禦醫手一哆嗦,差點沒紮錯穴位。忙跪下。“皇上有何吩咐?”
允禩見胤禛盯着太醫在他背上比劃的手,頓時明白了胤禛言外之意,又看了看太醫花白的須發,哭笑不得。不過心裡頭還是歡喜的,胤禛在感情上一向鈍得讓他咬牙切齒,難得吃醋,雖然對象有些奇怪……“皇上可是覺得不必施針了?”
胤禛強忍着不快背過身去。“還愣着做什麼!繼續。”眼不見心不煩。允禩身子不适,他就算吃味也不好發作。(于是到底是誰逼着太醫針灸還要紮的滿身都是啊喂!)
好容易太醫施完針,三人都松了口氣。
太醫偷偷抹了把額上冷汗。“奴才……”告退二字還未出口,胤禛一揮手:“拔罐吧。”
太醫已經明白了,皇上這是不把所有療法都試上一遍決不罷休。“是,奴才遵旨。”
允禩冷冷看了太醫一眼。難道這時候不應該出言阻止胤禛嗎?
太醫硬着頭皮小聲道:“郡王就當體恤奴才……”
允禩繼續瞪着太醫,一副決不妥協的模樣。忠言逆耳利于行,還不快去勸谏。
“皇上主意已定,奴才小小一個太醫……”便是勸谏也絲毫無用。
胤禛注意到氣氛不對,過來把太醫擠到旁邊,緊張地看着允禩:“怎麼了?可是難受?”
允禩咬牙:“皇上若恩準臣弟歇息片刻,臣弟便無事。”
胤禛眉頭緊鎖,柔聲哄道:“老八,别鬧小性子。”
允禩敏銳地感覺到若是他不妥協,胤禛必會繼續胡言亂語下去,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允禩妥協了。“臣弟遵旨。”心裡頭卻暗暗咬牙,竟将他當女人哄,等他好了,必将這筆賬在床上讨回來。
胤禛滿意地點點頭。
允禩既打定主意忍下去,胤禛命拔罐,他便乖乖趴下拔了;胤禛命人給他炖了一桌亂七八糟的湯,他也忍着奇怪的味道乖乖喝完了。他的忍耐持續到胤禛命人在屋内煮醋,酸澀刺鼻到讓他幾乎流淚的味道終于讓他按耐不住了。
“皇上!”
胤禛忙湊過來。“老八。”
允禩心裡默念着要維持風度,雖然胤禛總是有辦法讓他氣得顧不上風度。允禩一指散發着酸澀味道的大鍋,“皇上這是何意?”
胤禛得意地一挑眉:“醋可以殺菌……”不對。“咳咳,總之對你的病有好處。”
好處?胤禛是看他被折騰的太痛苦,大發慈悲讓他被嗆暈過去嗎?允禩咬牙:“臣弟不需要。”
胤禛瞧瞧旁邊無人,湊過去在允禩頰上輕吻了一下。“良藥苦口利于病,你若是不舒服,對朕發脾氣也好,治病卻不能依着性子來。”
“臣弟沒有……”允禩壓低聲音,帶了幾分厭惡道:“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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