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利落地站起來,笑嘻嘻道:“皇上日理萬機,臣弟雖也有些事情,和皇上一比,竟成了個閑人。最近宴請臣弟的人都能排到北京城外頭,臣弟十桌裡推了九桌,也吃的身上能刮下一層油了。”
胤禛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笑罵道:“饞嘴。”朝中何人不知胤祥與他自小親密,雖被先帝冷落了些年,他繼位之後立刻任命胤祥為總理事務王大臣,并掌管京中防務。後又封為怡親王。明眼人都知道這位爺的好日子來了,日後必是乘風直上青雲端。請客送禮的絡繹不絕,尤其是當日表明支持胤禩他們的,紛紛投靠求個護身符,幾乎能踏破了胤祥的門檻。胤祥本就因十幾年冷落和京中許多人彼此不熟,一概推了實在不近人情。
胤祥連叫冤枉。“臣弟哪裡是貪嘴的人,實在是推脫不過才……”
“推脫不過就在赴羅中堂宴之時把他府裡的美酒喝了十壇?”胤禛瞪了他一眼,又叮囑道:“前幾天有人報那個姓羅的暗地裡做些喝民血的勾當,這一兩日朕就要下旨處置了他。雖不至于有禦史彈劾你,到底不是好事。以前你就不留心,現在位高權重,怎麼還不多個心眼?”
胤祥無所謂地一笑:“不是還有皇上呢,有皇上在斷不至于讓臣被騙了去不是。”
胤禛哼了一聲:“朕就是把你慣壞了。罷了,誰讓朕是你四哥,今後常提點着點你,你也自己留心些就是了。”
“謝皇上。”胤祥見胤禛心情好了些,笑道:“臣弟有事上奏。”
“說吧。”
“皇上可記得章嘉國師?”
胤禛詫異地挑眉。“自然。”四爺自信佛,曾于康熙五十年、五十一年在章嘉國師指導下三次禅坐,最終“無意中忽踏末後一關,方達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慶快平生”。得章嘉國師稱贊:“王得大自在矣!”但他對佛學實在是毫無涉獵,就算有四爺的一些記憶也不敢在大師面前賣弄,隻是去拜會了大師三次,但對章嘉國師超脫世俗的氣質印象十分深刻。這可不是晃晃扇子,貼三縷長髯就可假作的。但章嘉國師已去世多年,胤祥為何忽有此一問?
“上月有人到臣弟府上,自稱奉章嘉國師之命有一言上達天聽。”
胤禛輕輕敲了敲桌子。“章嘉國師已圓寂多年,若是當日遺命,何不早些前來?偏生在此刻找上你……”
“臣弟也覺此事蹊跷,故先将人留下,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昨日得報,此人确是當年随侍在章嘉國師身邊的人。至于為何今日才來,他亦說是國師之命。因皇宮大内守衛森嚴,閑雜人等不得進,他無法才來尋臣弟。”
“閑雜人等不得進?”胤禛一扯唇角,諷刺道:“怕是他不知道使錢吧。”
胤祥沒有接話。這也是實情,若是哪些狗眼看人低、利欲熏心的被處置了,也怨不得胤禛,咎由自取罷了。
胤禛看向胤祥,收了話中譏诮的鋒芒,語氣溫和起來。“章嘉國師的使者可是候在外頭了?”
“是。”
“蘇培盛,請章嘉國師的使者進來。”
“臣弟府中還有事,先告退了。”
“什麼事就這麼一刻都等不得?咱們兄弟多日未見,朕還有些話與你說。”
胤祥笑道:“既是皇上開口,就是府裡頭走水臣弟也不回去了。隻是臣弟還沒用午飯……”
胤禛擺擺手:“來人,把朕午間用的照樣給怡親王給上一桌。嗯,送到偏殿。”
胤祥笑嘻嘻謝恩:“臣弟多謝皇上。”
蘇培盛領着一個身着黃色僧衣、黑靴、紫紅色僧帽的人進來。胤祥一禮,轉身去了偏殿。
“貧僧參見皇上。”使者僵硬地跪下行禮。
胤禛還是頭一回見人把禮行的這麼别扭,不過這定然是胤祥命人教導了很久的結果了。“免禮平身。使者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不知章嘉國師欲告予朕何言?”
“貧僧曾有幸侍于章嘉活佛左右,活佛圓寂之前曾命貧僧八年後前來北京求見皇上,有一言相告。世間萬事,因緣而起。”
如同當頭一棒,胤禛喃喃重複:“皆因緣起,皆因緣起……”穿越一事是冥冥中緣起而生,豈不是無可改變
良久之後,胤禛握緊了拳,面上恢複平靜:“有勞使者傳達。不知使者可願留在京都?”
“貧僧不敢居功。将此言轉告皇上已不負章嘉國師之命,貧僧便回故鄉去了。”
胤禛點頭:“既然如此,朕命人沿路護送你回鄉。就在當地建一寺,你為主持,在其中修行。如何?”
“貧僧謝主隆恩。”使者又别扭地磕了個頭才下去了。
胤祥在偏殿慢條斯理地用午飯。擡眼見胤禛走進來,忙站起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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