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面白如玉,細眉尖颌,長相頗為清秀。很長時間不見魚咬鈎,也不急不惱,唇角微勾,臉上一團和氣。隻看這幕,别人可能想不到,這個溫和的青年,是正經的天潢貴胄,龍子鳳孫,當今皇帝康熙爺的第八個兒子,胤禩,外頭人人都尊稱一句八爺。
“爺……”
“不用通禀了,八哥,好興緻啊。”一個也是二十幾歲的少年跨步走進院子,對身後的人擺擺手。
“九弟。”胤禩放下釣竿,拿過侍立在身後的人遞過的帕子擦擦手,起身微笑:“來的倒快。你們都下去吧,九爺又不是外人,下次不用通禀了。”
原來來的這位也是一樣正經的皇室血脈,愛新覺羅胤禟,康熙第九子。兩人眉目間頗有相似,一樣的白面細眉。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同。胤禩眉眼帶着和煦的春風,讓人不覺想去親切。胤禟眉目帶着驕傲的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胤禟一揚眉:“八哥叫我來釣魚,卻連竿子都不給我一根,難不成想讓我跳下去捉魚不成?”
“這個院子雖然簡陋了些,至少牆上沒有耳朵,在這裡說的一個字都傳不出去。老九不用這麼小心,我來給你看樣東西。”
半晌,胤禟撲哧一笑:“沒想到八哥還真是叫我‘釣魚’來了,不過這魚不會咬了手吧。”
胤禩又拿起了釣竿甩入水中,胤禟這才看清這釣竿的鈎竟是直的,怪不得釣了這半天一條都沒釣上。“他本是大哥的人,哪裡就輪上咬我們。這件事我讓他把信兒給大哥,大哥讓不讓他做就與我們無關了。”
“這本是大快人心的事,老二近些年事沒辦成幾件,太子爺的脾氣倒是長了不少,若是這事能成起碼能削去老二一隻胳膊,讓他大傷元氣。不過,我這位四哥也不是傻子,若是他為自己辯駁……”
胤禩似笑非笑:“貴為皇子,上有皇上太子,又有何求?又敢何求?何況皇上最恨旁門左道。他身上都是嘴也說不清這朱砂血經是做什麼的。說到底,不論他做什麼,若是他沒那點欲求,也上不了我的鈎。願者上鈎,怨不得别人。”
“反正成有功,敗無錯,那我們就穩坐釣魚台,等着這些魚兒上鈎吧。”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
“萬歲。”
康熙剛讓幾位大臣告了乏,就見德楞泰站在門口,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康熙皺眉按了按太陽穴,這位五十多歲的皇帝看起來依然精神健旺,雖然近些年瘦了些,卻連白頭發都沒多少,隻看黑亮的眸子,竟是比前些年還要精神,隻是畢竟上了年紀,最近整頓吏部虧空,折子雪片一樣飛到禦案上,四阿哥胤禛主管戶部,這幾日身體不爽告了假,隻十三阿哥一人在戶部,老十三性子稍有急躁,衆人又欺他年幼難以服衆,折子比前幾日又翻了一番。
此時康熙不覺也顯出一點疲态來。
遲疑了一下,德楞泰走過來低聲道:“萬歲,您派去瞧四阿哥的張太醫遞牌子求見。”
康熙眉頭擰得更緊,坐直了身子:“老四怎麼了?”一個六品太醫,本是不夠格見皇帝的,更别說德楞泰這般神态,康熙敏銳的嗅到了不詳的味道。
德楞泰低着頭,在康熙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遍。康熙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叫他進來。”
張太醫在太醫院醫術并非最出衆,這還是第一次得近天顔,剛邁進門就哆哆嗦嗦跪倒在地,磕頭碰地咚咚直響:“奴才叩見萬歲爺。“
康熙已經從德楞泰口中得知了大概的來龍去脈,但還是陰沉沉地盯着額頭已經碰得青黑的張太醫,冷冷道:“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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