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
聽到有人叫他,陸方時回過頭來,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您叫我?”
“是的。”那人一身筆挺的西裝,言行舉止都彬彬有禮,“您好,我是林先生的助理胡明南。”
“林先生?”陸方時問,“哪位林先生?”
“可以說是林毅先生,也可以說是林毅先生的長公子林續先生,當然也可以說是小公子林遊先生。”胡明南對于陸方時這似乎所有事情都全然不知的模樣稍微驚訝了一下,卻很快嘴角一笑恢複最初的表情,“我想他們三位您應該是知道的。”
聽了這幾個名字,陸方時掩飾着自己心裡的驚訝,第一反應竟是原來那個冷冰冰的林家小公子叫做林遊,他點頭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林先生想認識認識您。”胡明南笑了笑,順其自然地将一張名片遞到了陸方時的手裡,“您如果最近有什麼困難或是需要什麼幫助,可以來聯系我。”
沒有人會毫無緣由地突然來幫助你,尤其在這個圈裡,胡明南意味深長的笑已然不言而喻。他方才遞名片的行為看似禮貌自然,實則卻是不由接受人答應就直接塞了進來。披着文明皮的強迫,虛僞得如同此刻戴着金絲眼鏡微笑着的他。
胡志明這過于熟練的手法顯然是慣于此道,陸方時霎時覺得這名片辣手得很,連帶着讓他感覺自己也變得和這張名片一樣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不必了謝謝。”陸方時将名片塞回了胡明南手裡。
胡明南卻像是臉上帶了張笑容面具一樣,他溫聲道:“陸先生不必着急還我,總可以再多花些時間考慮考慮。”
“獨自在圈裡打拼是不容易的,能多一個朋友總歸是好的。”
陸方時聽在耳裡,好似能聽到胡明南未說出的更多的話,他心裡遲疑了那麼片刻,胡明南便笑着道了别:“不過是個聯系方式,陸先生如果哪天真的需要聯系我,說不準還能用得上。”
陸方時獨自留在昏暗裡,怔了很久。
他突然想到,如果是五年前的他,他該當是第一時間就怒氣沖沖地塞回名片離開。
他變了許多,連他自己都為這變化感到羞慚而絕望。
不知道此刻胡明南是不是回了會場,回了林遊的身邊,陸方時隻覺得自己羞于再回那裡,他直接從另一個出口出去,打車回家了。
回到家裡小區樓道間的時候,正好碰到隔壁住的夫妻倆回來。兩人行色匆匆滿臉焦慮。
“晶晶的病又…”
陸方時的話還沒問完,那妻子張萍便紅着眼睛點了頭,“這次不知道又得住多久的院,可能還得動手術,家裡都沒剩什麼錢了。”
陸方時問道:“那你們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還能怎麼辦?隻能再清算一下存款,再問問看親戚家有沒有…”那丈夫楊磊歎了口氣,不敢把話說下去了,夫妻倆匆匆關上了門。
陸方時回到家裡翻箱倒櫃了半天,把能想到的角落都找了找,再看了看自己銀行卡支付寶微信裡的餘額,加在一起也就勉強能應付一個月的房租,這還得是在不算飯錢的情況下。
在這裡租房子的人都不是什麼有錢人。
突然接到傅辰的來電:“方時,你在哪啊?我怎麼沒看見你?”
“我提前回來了。”陸方時看向了自己口袋裡的名片,感到刺眼的疼。
“怎麼回去得這麼早。”傅辰說,“我剛剛聽錢轶說汪導演要拍新電影了你知道嗎?”
“汪明佳導演?”陸方時頓了頓,這是他合作的第一位導演,也就是合作的這部《信》給了他最初的渴求,卻沒曾想是無望的幻想。
“對啊,就是汪明佳導演,她最近是想拍《信》系列二了。”傅辰聲音很是激動,“汪導演還來問過錢轶你能不能去試鏡,她很希望這系列二也是你來拍。”
有一瞬間的驚喜湧起,卻隻是一滴水落入幽深的潭裡,片刻之間又回歸了沉寂,陸方時感到這欣喜後的失落更讓心裡酸楚,“我…我恐怕…去不了吧。”
傅辰一愣,然後沉默了片刻,“方時,要不…要不你去求求黃老闆?給他道歉服個軟?”
陸方時沒有說話了,他熬到兩年前何嘗沒有嘗試過去道歉呢?可是…
“都五年前的事了,他不會還這麼記着仇吧?”傅辰說,“說不準他早就把你給忘了,你總不能一直不出去接戲吧?離你的合約到期還有足足三年呢!”
還有三年,什麼崇高的理想,什麼遠大的前程都可以暫且不提,因為他連眼前的面包都滿足不了,他哪有資格再講什麼追求?
這一晚他像往常一樣很晚才勉強入睡,隻是夢裡反反複複都是那張昏暗中的名片,那名片依稀閃着光,晃得他眼睛疼,他心裡排斥着,卻依舊努力地伸出手去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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