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車前禱告完畢,也睜開眼将三支香挨着燕一真的插下了,笑道:“你方才許了什麼願?”
燕一真施施然往外走:“佛曰,不可說,說了就不靈了。”
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朗聲道:“我佛可不曾說過這話。”
燕一真吓了一跳,回頭看那尊佛,卻依舊是不動如山,金光閃閃。正驚疑不定,忽聞殿外有金環相撞的聲音,步出殿外看,原來是開福寺的方丈持着禅杖而來。
燕一真迎上去:“方丈。”
方丈樂呵呵地點頭:“大人,許久不見了。方才他們告訴我有兩個人來拜東來佛,我便覺得詫異,原來是故人。”
燕一真道:“方丈聲音洪亮,我隻當是大佛顯靈。”
方丈施了一禮:“施主心中有佛,才會聽得佛音。”說罷又引他們看向來路:“這些梨樹原是從唐皇的舊梨園中遷來,最初隻有幾株,多年下來已成林。梨樹亦有靈,同行林間,除非并肩同心、淨無雜念者方可走到此處,否則輕易便會迷失梨園中。”
燕一真與張車前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驚訝與喜悅,相知多年,早已是未置一詞也明白互相的心意了。
方丈隔岸觀之,但笑不語。
6.
雖是故地重遊,但也不能忘了正事。燕一真與張車前商量過後,請劉府令張貼了一份告示,稱有廬州書院一難題,一月為期,能解答者賞百金:古語有雲,富貴之畏人兮,不若貧賤之肆志,該當如何?
書生或許有些呆,但不傻,一看即知自己的機會來了,個個摩拳擦掌,埋頭苦幹。
不到一月,書院便收到洋洋灑灑幾千篇大作,燕一真大喜。然而細看之下,不知所雲、文過飾非者甚繁,鶴立雞群者甚少。挑挑揀揀,方擇了三篇最優。
眼看期限将至,入選之人也不過從三位變成五位,離皇帝要求的百名尚有一道天塹的差距。燕一真心中正郁悶,書院的夫子跑來,激動地說:“燕大人,請看這一篇,鄙人以為,乃是佳絕!”
燕一真接過來一看,題目叫《誰且獨無師乎》。字雖不甚得體,但内容果然與衆不同,字字珠玑,落落大方,陳詞用典亦不落窠臼。他大為心儀,不免坐下來和夫子一同又看了兩三遍,越看越喜愛,細細咀嚼文中奧妙,次次都有收獲,猶如饑漢逢甘霖,真是通體爽快,身心舒暢。
“能作此文者,将來必定大有作為。”燕一真在文末鄭重提上一個“上”字,正欲将他添進名單,卻見名字那一行略微眼熟。
“鄭什靖?”他停筆,皺眉思索,“怎的好似在哪見過?”
張車前剛好端着晚飯進來:“什麼在哪見過?”
燕一真起身接過食盒:“鄭什靖,你可記得此人?”
張車前還真有印象:“這人不是寫了一篇什麼《論人才與馬才》,被你批了說寫得狗屁不通嗎?”
“啊!”燕一真一拍腦袋,“正是此人!可是你看,他今日又送了一篇來,卻寫得一等一的好。”
張車前也通文墨,粗看一遍便覺出不妥:“前後差距如此之大,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燕一真飯也不吃了,一門心思要将他之前的文章翻出來對照。張車前端着飯把他哄回桌上:“忙了一天,快吃,我來找。”
7.
張爺說到做到,燕一真飯吃到一半,他便抱着疊好的紙回來了。
“喏,你看是不是他。”
燕一真撿起開頭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樣的簽名,字迹比這篇新的還要潦草許多,内容更是離題萬裡。
“難道相隔不到一月,他便開竅了?”燕一真對着那狗屁不通的《論人才與馬才》發呆。
張車前道:“隻怕是他人代筆,他再謄寫了交上來。”
燕一真撇嘴:“就這字還叫謄寫,張爺真是過譽了。依我看,這第二篇的字,就算他已是十分用心,還不如張爺的随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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