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婳揉了揉耳垂,真的痛,吸了吸鼻子才說:“你怎麼不挂?”“你邀請我聽不可描述的事情,為什麼要我挂?”張恒理直氣壯,可聲音已經找不到半絲之前的興奮與頑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不發的怒火。李秀婳不想解釋,平靜地說:“你思想有問題,歪曲我的話,如果我是你的人生污點,那麼我……”“那麼你就是我的陽光,我的空氣,我的星河,我的……我接不下去了,勞駕你接。”張恒的态度比七月的天時還要變幻莫測。李秀婳心中升起濃濃的無奈感,覺得這人有病,敷衍地說:“無話可接。”何秀瑜連忙自作主張把他們的語音通話挂掉。十分鐘後,李秀婳收到沐陽的道歉——對不起,三個字,标點符号都沒。何秀瑜戰兢兢,不敢問也不敢說,跟着冷靜自持的李秀婳開着一輛掉漆的舊車,來到杭城最熱鬧的地段。李秀婳家有一間商鋪在這裡,租約恰好還有十天到期。她認得老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士,聽說要結婚了,應該不會續約,估計已經被李誠收回,給黃紫瑤開店。她們過來時,果然看到原招牌已經補拆掉,店鋪大門開着。李秀婳看到穿着高級時裝、化着精緻的妝容黃紫瑤在與人說話,對方個子不高,隻比穿着7高跟鞋子的黃紫瑤高了約莫三厘米,但體魄強健。何秀瑜馬上抱着李秀婳的手臂說:“奸夫,肯定是!”李秀婳寒聲道:“你能不能冷靜點?”何秀瑜連忙正襟危坐。李秀婳道:“看他們之間的肢體語言,他們應該沒有牽扯。”何秀瑜小聲道:“誰說沒有,雇傭關系不是嗎?”李秀婳沒和何秀瑜擡杠,想套黃紫瑤信息其實并不難,特别是在黃紫瑤心情極度惡劣的情況下。隔壁店面是高級旗袍訂制,李秀婳認得那個主管,打電話給她請她幫忙拿一袋髒髒的垃圾出來。“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秀婳有了計劃後對何秀瑜說。“行,我當你的打手。”何秀瑜從背包取出一個麻包袋。“幹什麼?”李秀婳不明所以。“套頭打人啊。”何秀瑜理直氣壯。棒李秀婳估計孫少珍逼供混混失敗,不然早來電話報喜了,所以她主要想找出暗處幫黃紫瑤策劃傷害媽媽的人,而不是教訓教訓黃紫瑤的身體。她表明自己意思:“我要引她的奸夫或者打手出來,你打她有什麼用?”何秀瑜就是想打黃紫瑤,最好把她的臉撕爛,以色侍人,臉爛了還能咋的?但李秀婳不允許,她也不敢瞎搞。拿到垃圾之後,李秀婳把車開到鋪位前的通道,佯裝找泊車位,可是靠近公路邊的免費停車位已經滿了,她自然而然把車停在黃紫瑤所在的店面前面。黃紫瑤看到有車擋着自己的風水位後,馬上讓人出去叫司機把車開走。來人是剛才和她說話的肌肉男。李秀婳的車窗是鍍膜玻璃,外面看不進來,那男人說話李秀婳充耳不聞,之後他繞到擋風玻璃前示意李秀婳把車移開。李秀婳把垃圾給何秀瑜,“你爬到後座去,我開車的時候把垃圾扔出去。”何秀瑜眼前一亮,“最好是姨媽巾,就看老阿姨通不通透了,黃某瑤肯定會氣死。”李秀婳莫名覺得好笑,“反正是垃圾就對了。”李秀婳輕輕按一下喇叭,示意那男人走開,看清周圍的視野很安全後,她才發動車子,蝸牛爬的往前開,順便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黃紫瑤。一身行頭從頭到腳最少三萬,還沒算裡面那個手袋,厲害了,平時穿着都那麼講究?如果去參加酒會晚宴,不得十萬起步?李秀婳輕嗤一聲。當車駛出五米時,何秀瑜把垃圾袋撕開一道口子,李秀婳立刻聞到臭味,還不能分辯是什麼味道時,何秀瑜已經飛快打開左邊車門,往店門口那邊扔去,動作快準狠,正中黃紫瑤所在的位置。一時之間尖叫聲、咒罵聲、追趕聲不斷。李秀婳趁機加速離開。“啊哈哈哈,是臭蛋,臭蛋!神了神了,我神乎其技,全砸在黃紫瑤身上,不過李誠要出血了,再買一身衣服又要花幾萬,哈哈哈。”何秀瑜笑得躺在後座上。李秀婳彎唇,“棒。”何秀瑜笑了一陣,坐起來往後看,發現那個男人騎着電動車一路猛追。“甩掉他吧。”何秀瑜看了看四周,爬回副駕駛的位置,指揮李秀婳在小道裡東穿西插,再駛入大馬路密集的車流中,成功擺脫跟蹤。“車是我物理老師的老丈人的,你放心,他老丈人以前是特警。”何秀瑜怕李秀婳擔心車牌給别人記下來,會惹麻煩,先給她打強心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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