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應變能力一向很強,前一秒還失落沮喪,下一秒就禮貌有加、面帶歉意地和老師說道歉,因為他和陳也兩人而影響到其他同學。
英語老師點頭道“沒事就好”,然後又叮囑兩人要和睦相處,就怕夏末被陳也給欺負了。
陳也和夏末一起低頭聽着老師的唠叨。
說到最後,老師臨走之前還一手摸着陳也的腦袋說:“你可别再打擾夏末學習了。”
陳也低頭避開老師的手,自己抓了抓頭頂的頭發。
等到老師重新回到講台上,夏末和陳也之間的氣氛還是沒有絲毫回溫。
夏末索性打開課本做作業。
陳也靜靜地看着夏末,良久,說:“學校裡有保安部門,學校外有公安機關。”
陳也的态度已經很明确。
夏末一聲不吭地翻過一頁書。
旁邊陳也的歎氣聲他清清楚楚地聽進耳朵裡,夏末其實并不是那種熱心腸、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可是付甯現在的處境多麼像當初的他,昏暗空曠的房間,無數張陌生嘲笑的嘴臉在嘲笑他,那種無助的窒息感,他至今也忘不了。那個時候,是付甯和陳希救了他,而今,他怎麼能夠置身事外呢?
下了晚自習出來的時候,天空亮着一輪孤冷的彎月。
夏末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對身後的陳也說:“付甯腳受傷了,我得上去找他。”
陳也什麼話也沒說。
夏末走上樓梯,聽到身後人依舊跟着他,他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剛走了一半的樓梯,就看見付甯背着書包正扶着樓梯把手,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下來。
這會兒樓梯處人不多,倒也不會擁擠。付甯的同班同學經過的時候都說要攙扶他,卻被付甯溫聲謝拒了。
夏末連忙走上前,扶着付甯就說了他一句:“都說等我過來再走啊,幹嘛這麼急。”
付甯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事的,自己也可以走。”
陳也站在旁邊,風清雲淡地說了一句:“隻是輕度扭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末:“……”
付甯隻能尴尬地笑。
“我訓練時有時不小心也會崴到腳,有經驗,”陳也二話不說就在付甯面前蹲下身,一手握住付甯的腳踝,頓時疼得付甯倒吸一口氣。
夏末有些着急地對陳也道:“你幹嘛啊?”
“你坐下,”陳也沒理會夏末,隻是擡起頭對付甯說:“我幫你活動一下腳踝,活血化瘀。”
夏末半信半疑。
别說活血化瘀了,就怕陳也一會把心裡的不痛快都發洩到付甯的腳踝上,到時估計連拐杖都該拄着了。
但是付甯倒是很聽話,原地就坐在階梯上。
樓梯處的燈光光線不是很亮,照在陳也的俊臉上,打上的陰影讓陳也的臉部輪廓顯得越發英氣逼人。
夏末站在上方,看着陳也和付甯兩人面對面,刹那間有點晃神。
陳也隻想速戰速決,完全沒有體貼的心思先幫付甯脫掉鞋。他握住付甯腫起的腳踝偏上方和鞋面的位置,以腳尖為支點,沿着順逆時針轉動幾圈——力度不大不小,反正付甯是痛得雙手揪緊自己的衣服。
付甯忽然吃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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